我曾是个无比平凡的人,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可自从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夜晚之后,我的世界彻底改变了。梦魇般的景象在回忆中时刻徘徊,连最微小的噪音都能将我拽入无尽的恐惧。就连死亡的冰冷臂膀,都比不上我所见所闻的那些……不,别让我多说了,我向上天盼望,盼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当我站在那座古老宅邸的门前时,便已觉得一股来自骨髓深处的寒意在蔓延。宅邸主人——我儿时好友本杰明的姑母,马蒂尔达老妇人热情地邀请我来此地探寻一些疑团的答案。对于一介寻常旅人而言,这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没人告诉我,那扇门的另一侧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秘密。
当走过那陈旧、锈迹斑斑的大门时,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整座建筑正在慢慢腐烂。门厅里陈设着一些极其古老的家具,都已斑驳破败。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却是挂在墙上的一幅巨大油画。那似乎是一位先人的肖像,但被画家用一种扭曲、病态的笔触勾勒而成,展露出一副无比丑陋、骇人的嘴脸。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庆幸没在入夜时分到访。
“欢迎,欢迎你的到来,我亲爱的朋友。”马蒂尔达突然出现在身后,将我吓了一大跳。
她那高挑的身材、枯瘦的面容,以及那双布满皱纹、仿若凶兽般的眼睛,无不让人感到一股不安的气息。我强作镇定,问及她口中的“疑团”。
“啊,自然,自然。我已等候多时了。”马蒂尔达神色略显焦虑,“您可曾读过本家族的族谱?一路流传下来,可都是些不祥之事。”
我摇了摇头,对于他们祖上的事毫无所知。马蒂尔达显然并不意外,径自续道:“不过没关系,届时您自会亲眼看到一切。我们且先到楼上谈谈……咳咳。”
她的声音骤然嘶哑,显得有些虚弱。我本欲伸出援手,却被她冰冷如蛇的眼神遏止住了。马蒂尔达转身向楼梯处走去,她的步履飘忽,宛若鬼魅。我只得跟上她的脚步。
楼梯吱嘎作响,楼道漆黑一片,唯有墙上残存的几根蜡烛闪烁微光。我们就这般前行,一路无话。我不禁怀疑是否做错了决定,却又觉得现在退缩为时已晚。终于,马蒂尔达在一扇虚掩的房门前停了下来,回过身来盯着我,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意。
“这里便是您将窥见真相之地了。”她压低嗓音,颇为神秘地说,“不过在那之前,您能否先帮我个小小的忙?只是一些仪式性的准备而已。”
话音刚落,马蒂尔达便快步走进房间,留下我一人面面相觑。犹豫再三,我终还是跨入了那道门……
就在踏进房间的一瞬,一股强烈的震撼便如同疯狂的潮水般将我吞没。这间屋子宛若某种祭坛,到处摆满了古怪的法器、雕像,还有一些腐坏的生物残骸。而最令人不安的,则是室内四面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印、符号和蹩脚的壁画——那些扭曲的形体和肢干,仿若出自疯人之手。
就在我震惊万分、难以推却房内诡异气氛之际,马蒂尔达已快步走到房间中央,开始有条不紊地点燃室内四角的蜡烛。烛光在她狰狞的面孔上投下阴森可怖的影子,整个场景宛如重返中世纪的女巫时期。
“亲爱的朋友,过来吧,不要害怕。”她对我做了个手势,“我需要您的帮助,为了完成一个……重大的仪式。”
话音未落,马蒂尔达便开始低声唱诵起一串极其古怪、听不出任何意义的咒文。她的嗓音宛若沼泽底部的呻吟,每一个音节都让我的心脏为之隐隐悸动。与此同时,她双手在半空中绘制着某种看不见的符号,语气也渐渐亢奋起来。
就在这般令人费解的诡异举止下,这间房间也开始出现明显的变化——地板在隐隐颤动,四壁的壁画和刻印宛若被某种无形力量点燃一般,泛起一种诡谲的荧蓝色光芒!那些光芒汇集在房间的中心处,将马蒂尔达和她脚下的蜡烛团团围住,并最终凝聚成一股狂乱的漩涡,宛若张着嘴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