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豪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是,我在肖展眼里就是个腆着脸回去找他的贱人,那又怎么样?我愿意当他眼里的贱人。”苏唯宇说,“你呢?你觉得你自己在肖展眼里是个什么货色?在其他人眼里是个什么货色?怪不得你爸非要你结交肖展,他是看自己的儿子就是一滩烂泥,快扶不上墙了,才赶紧找个人让你多看看学学。”
苏唯宇轻笑了一声:“夏豪啊,别人对你笑,那是看在你爸的份上,我要是夏远博,肯定懊悔自己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货色。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睡?因为我看出来了,肖展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反正你也腆着脸来找我,不如给自己个台阶下。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晚上和你睡了,第二天你就忙不迭地告诉肖展我和你上床了,嘲笑他连自己的Omega都看不住。现在想想,我当初就赖着肖展不走,也不该在你身上找安慰。”
夏豪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绽出条条青筋。
“要我说,你未婚妻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不得不嫁给你,但她好歹知道你这人没什么本事,所以也犯不着看你脸色。”苏唯宇讽刺般地笑着,“看在你们家这些年帮了我们家不少的份上,我还愿意忍着恶心伺候你。不过现在,我和我爸父子关系也算是尽了,苏家有没有我都一样,我也懒得再理你了。”
苏唯宇站起身,走到床边,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
他弯腰往夏豪脸上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目光中充满怜悯:“承认吧,夏豪,你就是比不上肖展,在肖展面前,你就是个比下水道里的老鼠还不如的渣滓。商场上没眼光就算了,就连在床上……”
夏豪猛地抓起烟灰缸,狠狠地砸向苏唯宇的额头。苏唯宇向后躲了一步,还是被玻璃的烟灰缸给打中了额角。烟灰缸掉在地上,苏唯宇踉跄了一步,额角迅速地变得红肿起来。
苏唯宇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苦涩又带着尖锐的嘲弄,不知究竟是在笑夏豪,还是笑自己。
最后,他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气,面无表情道:“再见了,夏豪,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说完,他转过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夏豪怒吼着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到地上,脸涨得青紫发黑,疯子似的咆哮了两声,失态又发狂。
第二天周一上午,夏豪才回了自己的家。
夏远博的大女儿夏萱柔和女婿最近这几天都暂住在夏家,夏豪回来的时候,夫妇俩正和女儿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
看见夏豪回来了,夏萱柔突然叫住了他。
夏萱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夏豪道:“小豪,我有事想问你。”
夏豪沉着脸:“干嘛?”
夏萱柔:“爸有没有和你聊过最近公司的事?”
因为苏唯宇的事,夏豪心情并不好,此时此刻没有一点和自己这个关系平淡的亲姐姐聊天的心情。但自己的姐夫和外甥女都在,夏豪也不好表现得太不耐烦:“不用担心,公司有什么事我自然会知道。”
夏萱柔转过头,微微笑着对自己的丈夫说:“老公,你先带佳佳回房间吧。”
丈夫牵起女儿上楼之后,夏萱柔这才放下脸上的笑容,对夏豪正色道:“你不觉得爸最近有些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没有了外人,夏豪彻底拉下了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爸和公司最近的情况而已。”夏萱柔微微皱起眉,“妈也有些担心,说爸从上个月开始时不时地失眠,偶尔还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他以前从来不这样,能让爸这么操心的也只有公司的事了,所以我才担心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
夏豪没好气地打断:“姐,我说难听一点,我才是公司的总经理,你都嫁出去那么多年了,专心照顾好姐夫和佳佳就行了,公司的事犯不着你这个行长夫人操心。”
夏萱柔一怔,脸上闪过一瞬间复杂又失落的神情。她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摆了摆手,轻声道:“你上去吧。”
夏豪走上楼,家里打扫卫生的保姆正从楼上走下来,夏豪突然想起,肖展昨天在晚宴上说今天会送来礼物,便叫住她,问:“今天家里有没有人送东西过来?”
保姆摇摇头,夏豪也没在意,转身回房了。
夏家今天一家人都在,夏远博也没有去公司,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一顿饭。有活泼的孩子在,这顿饭也不算冷清,夏萱柔一改先前的忧虑,被女儿逗得露出笑颜。
夏豪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一时也没从他身上看出情绪的异常,心想大概只是妈妈和姐姐想多了,她们都是Omega,心细喜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