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太武帝下令将两名黑衣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房间,并让公孙渴侯亲自审问。
公孙渴侯来到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房间,他目光凌厉地看着黑衣人,缓缓说道:“听见了吗?你的同伴正在隔壁受审,他可真是块硬骨头,什么都不肯说。你若继续顽固不化,结局也只会和他一样,受尽折磨,死路一条。”
黑衣人听见那悲惨的喊叫,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说道:“任由你们使用何种手段,我们都绝不会背叛主子。”
公孙渴侯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们的主子会在乎你们的死活吗?他派你们来行刺,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回去。
在你们被抓进大牢期间,曾有人企图闯入狱中,可别天真地以为这些人是来救你们的,他们实则是来杀你们灭口的,好在这些人都被阻拦回去了。
如今,你们已深陷绝境,毫无退路可言。好好想想吧,你们的主子既然如此绝情,你们又何必为他守口如瓶?如实招来,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否则,等待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的命运,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是继续为那无情无义之人卖命,还是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好好抉择吧。”
恰在此时,隔壁传来的喊叫声越发的凄厉,听了让人毛骨悚然,黑衣人冒出了冷汗,沉默了片刻,说道:“就算我招供了,你们也不会放过我。”
“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本官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并且给你一笔丰厚的赏赐,让你远走高飞。”
黑衣人心中猛地一动,原本坚定的眼神开始出现了一丝犹豫。公孙渴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变化,趁热打铁道:“看你这年纪,想必也是有妻儿的人了。
虽然说,你死后他们可能会得到一大笔财富,可你人都已经没了,没过几年,你妻子可就是别人的了,孩子也会跟别人的姓,你说,你这么卖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孙渴侯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黑衣人的心上。
最终,在公孙渴侯的劝说下,他缓缓开口道:“是东平王指使我们来的,他让我们在法场上杀了南安王。”
公孙渴侯眼睛一亮,赶紧追问道:“如此说来,攻打阊阖门也是东平王指使的?”
“这个,除此之外的一切我就不知道了。”
公孙渴侯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急匆匆地离开,返回太华殿。
这时,一名羽林军正向太武帝禀报军营中调查的情况。羽林军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微臣等在军营里仔细查问了与南安王一同前往刘宋的士兵。
部分士兵明确表示亲眼看到那块金牌是南安王从薛安都身上夺得,还有一些士兵称确实看到南安王与薛安都有过打斗,然而具体南安王是否从薛安都身上拿到金牌,他们并不清楚。”
太武帝轻轻点头,挥手示意羽林军退下。
听完羽林军的禀报,太武帝稍稍松了口气,对拓跋余的话又多了几分信任,脸色也越发缓和了一些。
这时,公孙渴侯也走上前向太武帝禀报了黑衣人所说的情况。
太武帝听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拓跋翰说道:“黑衣人已经招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拓跋翰心脏狂跳不止,恐惧占据了整个身心。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抵赖,只得“扑通”一声磕头求饶道:“父皇,儿臣一时糊涂,担心老六不死,会伺机报复,所以才做出这等错事。请父皇饶儿臣这一次吧。”
“他报复你什么?莫非老六府中的兵器果真是你陷害于他的?”太武帝紧紧盯着拓跋翰问道。
“父皇,六弟向来野心勃勃,早就觊觎这太子之位,早已将儿臣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啊。”
“老六,你怎么说?”太武帝转头看向拓跋余。
拓跋余连忙拱手说道:“父皇明鉴,儿臣对太子之位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三哥此言纯属污蔑,儿臣在刘宋征战,一心只为父皇和北魏开疆拓土,保家卫国。
若真有此心,又怎会不顾生死冲锋陷阵?三哥如今犯下大错,为求自保,竟如此信口雌黄,诬陷儿臣,实在是令儿臣心寒。”
拓跋翰急忙说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您想想,六弟在军中素有威望,又屡立战功,怎会甘心屈居人下?此次他能从刑场逃脱,说不定早有预谋。”
“三哥,你莫要血口喷人。刑场之上,若不是在刘宋时偶然间从薛安都身上夺回了这块免死金牌,我早已身首异处,又何来预谋一说?倒是三哥你,率军攻打阊阖门,这才是实打实的谋逆之举。”拓跋余大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