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楼内的金涛与颜立冬向藏着武器的房间走去,这里楼内传来了凄厉的叫声。这些尖利的叫声,使这几乎没有多少人的楼内,隐隐盘旋着一阵阵阴冷的风。
颜立冬下意识的缩缩脖子,跟随在金涛的身后,两人一起向里走去。
除过偶尔走过的,身上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或者医生之外,权充医院的地方,因为不允许难民进来,因此并没有更多的其他人。
这与金涛的记忆是不相符的,最少他知道南京唯一剩下的医生是,外科医师威尔逊和内科医师cs特里默这两位美国医师,以及格蕾斯·鲍尔小姐和伊娃·海因兹小姐这两位美国护士,而不是出现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医疗队。
显然由于他的到来,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至于变成什么模样,说真的那实在是使人无法预知的事情。
藏有武器的房间,就在医院的附近。沉重的血腥味与不时传来的呻吟与惨叫声,更使颜立冬变得畏缩起来。他缩着脖子,尽管金涛还没有开始“偷”武器,可他的表现已经像个贼了!
“谁来帮帮我……”
女性暗哑的嗓音说出的英语,绝对不会吸引任何人的注意。更不会引起刚刚掏出他的“戈博——钢毅多功能工具钳”,打算弄开门锁的金涛的注意。
他背靠着门,手上的工具已凑近了挂着明锁的房门。最少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腕力,这小小的锁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目光警惕的注意着对面发出声音的房间,从他这儿可以得到,那儿有一些受伤的人,只是他不能分辨那些是士兵还是平民。
“快来人,我需要帮助……”
虽然金涛并不懂得更多的英语,不过多了大片的他,对于普通的又“快点”或者“帮助”之类的单词还将就听得明白。
“咔!”
一声轻响,明锁在他手腕的力量下,轻松的变成了什么也不管用的破铁块。正当他打算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对面房间的,带有红十字的门帘一撩,接着冲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金涛立即就紧张起来,虽然他倒不怕被这儿的,没什么武力的人抓住。只是人家全都是在帮中国难民,而自己则到这儿偷窃武器弹药,说出去实在过于难听。
一转眼,颜立冬则如同兔子一样失去了踪影,虽然断定他不会跑远,只是一定已经躲起来了。
“没义气的东西!”
对面的白大褂根本不管金涛的想法,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女性的小巧的手,倘若论及她的个头,实在不适于来抓金涛这样“巨大”的家伙。
“喂……你……对,就是你,我们需要一个强壮的的人来帮忙!”
她的中国话并不纯正,听起来颇有一股子福建的味道。在福建长大的金涛,对于她倒有了些好感。基于这个感慨,他居然没有来得及清眼前白大褂的长相。
身不由己的被拖入到病房里,血腥味与一些说不出来的腥臭味,混合着药品的味道几乎能够使人窒息,被拖着的金涛跟着白大褂来到一张病床前。昏黄的油灯,让他清了床上的病人。
年轻的脸的就像是被涂了一层蜡,嘴唇上裂开一些小小的血口子,恰是败血症的征兆。两只昏昏沉沉的眼睛,起来像注入了许多油那样,闪现着反常的光芒。
“听着大个子,我需要你按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动一动。我得要给他开刀,把弹片取出来。如果再晚的话,我担心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他的命!”
腹部的伤口,明显是受到了密集弹片的攻击。血肉已经模糊一片,一股伤口化脓的味道,正预示着他年轻的生命恐怕就在不久的将来结束。
“压紧,一定!”
女医生的话,带着权威命令的味道。
金涛的手听话的伸出如同两把钳子那样的大手,紧紧的压在伤员的肩膀处。年轻的伤员,仿佛蒙着油的眼睛变得恐惧起来,尽管医生还没有开始,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的挤在一起,形成了深深的“川”字形。
金涛随后拿了一块,起来还算干净的布团填进士兵的嘴里的同时,咬着牙冲他沉重的喝了一声。
“会痛,是爷们就忍着!无论如何要活下去,一直活到可以报仇的那一天!”
金涛咬着牙冲年轻的士兵叫,实际他内心中已经开始恐惧起来。并不是那些伤口使他害怕,也不是战争的残酷使他担心。只是一股恶心的感觉正在心中泛滥,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会吐出来。
可他的话几乎立即就引起了医生的反驳,这时似乎救人不重要,但真理更重要!
“这里是教会医疗队,士兵,你不能说这样的话!”
金涛对于这种所谓的人道主义一向有些厌恶,在他眼中的仇恨除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难道还有别的报复方式吗?除非需要加上一个限制数量的词——00倍,除非换一种武器——热核弹!
他梗着脖子,冲一旁的医生也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