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诚看到不由觉得好笑,几步走过去,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头招呼酒保:&ldo;老样子。&rdo;&ldo;来了。&rdo;程浩这才收回视线,低头去看手表,&ldo;这么晚,加班?&rdo;严诚不由得苦笑一声:&ldo;不是。&rdo;先喝了口酒仿佛润了润嗓子,才说:&ldo;我今天干了件特别蠢的事。&rdo;&ldo;什么事?&rdo;他摇头,&ldo;你一定不会想要知道的。&rdo;&ldo;为什么?&rdo;程浩转过身拿了自己的杯子,索性就将手肘支在吧台上,扬眉道:&ldo;根据我的记忆,自从十年前你向当时咱们班的班花表白被拒之后,你就再没做过什么傻事了。&rdo;&ldo;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rdo;严诚想了想,终于还是说:&ldo;我刚才和聂乐言在一起。&rdo;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程浩不说话,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琥珀色液体。&ldo;更准确地说,是我特意去找她,还带了两张歌剧票。&rdo;严诚仿佛无限自嘲地笑了一下,&ldo;然后就露了馅。&rdo;那个喝着酒的清俊男子终于侧过头来再度看向他,却忍不住皱眉道:&ldo;什么意思?&rdo;&ldo;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之就是被她知道了咱俩的关系,然后一气之下头也不回就走了,大概觉得我是个骗子吧。其实确实是我不对,我一开始就动机不纯,可是说实在的……&rdo;停顿半刻,严诚朝自己的好友看了一眼,才又说:&ldo;可我是真的好奇,只是想要更加近一点的接触她,然后看一看她与周晓璐到底有多相像。&rdo;场中的射灯不知何时陡然亮起来,回旋着往四处角落里扫了个来回,或许是光线的原因,程浩的脸色在一刹那变得有些苍白,严诚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不该轻易提起那个名字,于是将手往他肩上一搭,不轻不重的力度,随后仰脖喝掉剩下的半杯伏特加,声音里仿佛带着几分唏嘘:&ldo;其实她这人挺有意思的。&rdo;程浩自然知道这个&ldo;她&rdo;指的是谁,却不接话,面无表情地挥开对方的手,只说:&ldo;结账。&rdo;顺手去掏钱包,结果被严诚拦住:&ldo;我再坐一会儿,等下一起付了。&rdo;也没表示什么异议,程浩只是捞起放在一旁的大衣,转身离开。谁知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就看见迎面过来的一个女人,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女人停住脚步,微微&ldo;咦&rdo;了一声。因为隔着近,这声音清晰分明地传进程浩的耳朵里,他转过头,只见对方仔细地看了他半晌,忽然说:&ldo;你还记得我吗?&rdo;他的记性一向不错,当然记得她,是那个过去和聂乐言形影不离的女生。于是微微点头:&ldo;秦少珍?&rdo;&ldo;果然是你呀,程浩!&rdo;画了个烟熏妆的秦少珍显得很吃惊,也不知道是因为偶然遇见他,还是因为能被他一眼认出来。她又说:&ldo;好像大四毕业以后就没见过你了。&rdo;&ldo;我曾经在外面待了一阵子,半年前才回来。&rdo;避开醉得脚步踉跄的客人,仿佛下意识一般,他的视线在她的附近微微略过,可是连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看到,于是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问:&ldo;这几年过得还好吗?&rdo;其实他们并无深交,之间唯一的维系恐怕也只有一个聂乐言而已。听他这样出于礼貌性质的询问,秦少珍却还是笑道:&ldo;还不错。&rdo;停了停又说:&ldo;大家都不错。&rdo;这样意有所指,他哪里会听不出来?可也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ldo;那就好。&rdo;她又问:&ldo;你一个人?就要走了吗?&rdo;&ldo;刚才和一个朋友坐了一下,正准备走。&rdo;她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结果一眼便看见吧台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手执着酒杯,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她不由得再度表示惊奇地&ldo;咦&rdo;道:&ldo;那人是不是严诚?&rdo;复又看他,眼里很快闪过捉摸不定的神色,&ldo;你们认识?&rdo;直到这一刻,秦少珍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也顾不得先回家卸妆换衣服,出了酒吧之后直接就朝聂乐言的住处奔去。门铃响了很久都没人来应,她又拨聂乐言的手机,等了五六下之后被接通,她便问:&ldo;你在哪里?&rdo;&ldo;喝茶。&rdo;那道声音听起来平板单调,毫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