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让他涨涨记性。”
“明月!”李翠芝声音里的怒气快从手机里窜出来:“他是你弟弟!”
每次她妈找她处理弟弟的事情,都会说这句话。
乔明月红着眼眶:“我没钱!要么你们自己想办法凑钱,要么让他去少管所!”
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还没来得及关机,她妈又给她打来电话。
“明月,我求求你,别不管你弟弟好不好?你就这一个弟弟啊!”
乔明月哽咽着说:“你逼我给钱的时候,就没想过,你只有一个女儿,他只有一个姐姐?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路上捡的?我有多累你知不知道啊!”
李翠芝也跟着哭出了声:“可是这次,真的不能不管他啊!明月,我的好女儿,求求你想想办法,不能让弟弟坐牢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没钱!”
“那家人要赔十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那些亲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提到钱就翻脸不认人……”
听着李翠芝絮絮叨叨说起家里那些事,乔明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工作稳了,有了稳定的兼职,能交上房租,有钱往家里寄,还能还总裁钱,日子‘顺’得她差点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家。
她蹲在路边,捂着脸疯狂大哭,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痛快变成眼泪,排出身体。
李翠芝听到这边的动静,终于住嘴,她压抑着声音重复那句话:“你不能不管你弟弟啊!”
乔明月嗫喏嘴唇,用了全身的力气说:“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完,再也没给她妈妈打过来的机会,直接关机。
酒吧内,台上的吉他手正在唱着那首老歌。
“……你连笑起来都不快乐,你连做着梦都泪流,你把所有希望交给我,我却通通遗落在风中……”
成章跟着哼了一段儿,忽然抬头问:“乔秘书接电话去了吗?怎么还没回?”
陈陈这个年纪的不会唱,只跟着摇头晃脑,答:“关山出去看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那首歌的旋律在关山脑子里回荡,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乔秘书脸上明明笑着,却眼里看不到丝毫笑意的原因。
她和歌里唱着的那个女人一样,总是什么都不说。
乔明月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有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牵动脸上三十六块肌肉,勾起嘴角,漏出一个得体的笑。
转身,便看见总裁大步走出酒吧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