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滴,姑姑。”钱文华搂着姑姑的脖子,姑姑身上香香的,比妈妈身上好听(闻)多了。
“姑姑,我跟你睡可以吗?”钱文华晚上想挨着姑姑睡,小弟会哭,自己都会被吵醒了,还臭。
“中,跟姑姑睡。”钱翠凤抱着侄女去了西屋,大嫂正坐在炕上给小儿子喂奶。
“嫂子,火碱在哪儿呢?我给小侄子洗尿戒子,顺便把衣服洗了。”
钱翠凤抱着钱文华。
“啊?”李婉芬都傻了,小姑子洗尿戒子?洗衣服?还用火碱?
李婉芬知道,小姑子在炼油厂使用肥皂洗衣服的,刚开始的时候,还给她送过。
“你会用吗?”李婉芬的话,让钱翠凤笑了。
“嫂子,我也不是没在村里待过!”钱翠凤笑了,李婉芬也是,钱文华看到姑姑和妈妈都笑了,自己也笑了,黑色的半截的牙齿特别突出。
“火碱就在过道屋那个水缸旁边呢,你要洗不了,就等你哥回来,不然你帮我提点水来,我洗也行。”李婉芬虽然高兴,但是没想到小姑子真的洗,尤其尿戒子、衣服都是很脏的。
“我提不动水,还是去河沟子那边去洗吧,一个木盆不够,你都是借谁家的?”钱翠凤几乎没提过水,更别说井边连辘轳都没有。
“去河沟子洗,一个洗脸盆,再拿个稍大的的盆就行,不然就放树叶子上也可以。”
钱翠凤听到这儿,知道大嫂也跟其他人家来往不多,自己家叮当响的穷,只有自己叨扰别人、没有别人叨扰自家的,索性别因为小事儿麻烦别人。
“大嫂我知道了,我拿个洗脸盆,再随便找个破盆或筐,一会儿就回来了。”钱翠凤去地里干农活不太行,洗洗涮涮的还能行,虽然当年二姐在家的时候,啥都不让她干,更多的是是陪着小弟玩。
钱翠凤让钱文华在家,一个人拿了尿戒子、脏衣服、筐、火碱、盆去了河沟子,可是小尾巴还是跟着了出去。
“非得跟姑姑吗?文华?”
“嗯,姑姑,我帮你拿盆子。”钱文华接过姑姑手里的盆,俩人朝山脚下的河沟子去。
现在村里在河沟子洗衣服的不多了,很多人家都是从井里提水洗衣服、做饭。
钱翠凤姑侄俩慢慢的走着,钱翠凤换的大嫂的破布鞋,不合脚,太不好走路了,而钱文华比较小,拿着盆子,走的叮叮当当的。
钱翠凤在河边,找了个平整一点的地方,把放衣服的破筐放下,又端了盆去打水,上来后,放点火碱,泡上尿戒子,又带着侄女去找树叶子,一会儿洗过的衣服就放上面。
找到了两根树枝子,绿叶比较多,平铺好,开始洗尿布,盆里的水都灰黄了,钱翠凤慢慢的搓洗,洗完尿布就洗衣服,等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倒完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起皱了。
钱翠凤抬起她的手,白刺拉呱的、起了皱的手,又酸又涨,她摇摇头,咬牙端了尿戒子去河沟的深处,嘱咐钱文华在上面看(一声)着树叶子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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