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睨视着林问夏的身影,转眸看向徐白:“这就是玉昆的弟子吗?半点骨气也没有。”
徐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林问夏竟然亲口承认了陷害白芨的事实。如今的白芨能唤得动上古妖兽天织,实力如此强劲,倘若开口恳求换取一个重回玉昆宗的机会,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今的白芨相比于这个勾结不知道什么妖邪的林问夏而言好了太多。徐白斟酌着开了口:“你可愿重回我门下?”
林问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涕泪糊了一脸,显得狼狈无比;掌门则是看不下去,索性别开了眼。
为何真像与悔过总是来得这般迟?
白芨垂下眼,提起青色的长剑。
没有半分犹豫地,那把长剑朝着跪坐在地的林问夏刺去。
寒溪剑护主,此刻主动挡在了林问夏的身前,在她恐惧的目光中——
一寸一寸碎裂。
那把宝贵的利剑悉数断去,如同一块被摔碎了的冰。
本命剑碎裂,苍青色的剑气自林问夏的腰腹间贯穿。
白芨俯下身,维持着长剑刺入的姿势,在林问夏耳边轻声唤着:“大师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剧烈的疼痛让林问夏有些吃力的抬起头,似乎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
碎了。
她的寒溪剑碎了。
林问夏不甘地盯着地上碎裂的本命剑,白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恍然大悟。
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林问夏视线已经有些模糊,看到面前的黑衣女子弯腰摸索了一片什么,之后——
腰腹一凉。
苍青色的长剑被抽去,温热的血大片大片喷涌而出。而那股凉意不是别的,正是她碎裂的寒溪剑碎片。
白芨低眸去看青剑上的血,而后皱着眉用那剑在林问夏的衣袍上蹭着,直到那青剑光洁如初,才站起身来。
而在此期间,她连半分眼神都没分给林问夏。
身后的林问夏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白芨的背影,腰腹间的血喷涌着,直将自己染成了个血人。而寒溪剑的碎片还在阻止着伤口的愈合。
“对了。”白芨站定,漫不经心地捏着手中的紫烟,“你口中的‘系统’,是个妖族。”
……妖族?
体内的血液不断流失,林问夏思考也逐渐缓慢了起来。系统是妖族,那它给的剧情……也是假的?
腰腹间再次涌出一股血液,林问夏喘着粗气,虽然想不通系统为何要欺骗她,却不妨碍自己对白芨的恨意。
等到身体里最后一股温热的血液流淌而出时,林问夏瞪着赤红的眼珠没了气。
林问夏死状凄惨,然而白芨笑意清浅,语气淡淡,仿佛解决了件毫不相干的小事:“只是手滑了。”
有长老见她宛如杀神般的模样,忍不住惊怒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白芨提着剑,一步一步往后山前行。玉昆的修士注视着她朝后山的方向走去,却无一人加以阻拦。
直到她捧着那尊黑色的方盒缓缓走出时,就连掌门也忍不住侧目去看那尊漆黑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