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脑袋上的小黄灯“叮”一声亮起:“海鸥!”
袁加文:“是山鹰,小弟,你不是学过艺术吗?”
陈铬抱着碗,一脸生无可恋:“我学的是音乐,不是美术。再说了,这就是一个标准的海鸥,你就是给他ps一个猪头上去,它还是海鸥。”
“不对,”袁加文叹了口气,用手指轻轻在那个符文上轻抚,“凹槽里还有一丝白色涂料的印记,这是一只白色的山鹰。”
陈铬大叫一声:“噢——!”
袁加文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嗯嗯嗯!所以呢?”
陈铬拊掌感叹:“蚩尤不会也是穿越者吧?把动物图腾当做自己家族的标志,鹰家?他也看过《冰与火之歌》?”
袁加文以头抢地,把案几撞得“梆梆”响,大喊:“鹰家的标志是个龟……鹰头!宝贝儿,你能简单分析一下吗?”
陈铬:“怎么分析?”
袁加文:“我叫袁加文,这是云朗给我起的名字。从小到大,我被当成杀手培养,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g。他说g有很多含义,其中gavin最适合我,意思是白色的山鹰。”
陈铬“啪啪啪”地鼓掌,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真浪漫!比‘镀了一层铬’还浪漫哦。”然后低头,继续扮演一辆“狂吃狂吃”的小火车。
“小弟!”袁加文不信邪了,“哐”地一拍桌子:“这是一把反曲弯刀,不同于中国古代的匕首,它的刀腹很厚,刀身向前弯曲,俗称狗|腿刀。看,这里还有个导流血液的v型凹槽。”
陈铬:“古人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砍树劈柴狩猎剥皮,我知道这是廓尔喀|刀,形状跟小柴刀长得差不多。”
袁加文:“教我刀法的老师,他是一名退役的廓尔喀雇佣兵,廓尔喀|刀是他送给我唯一的武器。直到后来,那把刀背上刻着老师名字的刀,被云朗砍断了。你是懂行的,知道这种刀向来都硬度不高。”
陈铬:“然后他给你打了一把?找到大哥,我也要他给我打一把。”
袁加文没了脾气,直截了当:“这是我在疑似蚩尤的兵器塚里,找到的唯一一把保存完好的武器。帅哥检验过,它的成分跟你的蚩尤刀基本相同。而你在战场上的时候,从蚩尤刀中呼唤出了蚩尤的残魂,你不觉得他的背影很像……”
陈铬听着听着,总觉得脑海中有一个声音,真相呼之欲出,然而就是差那么一点,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总是在阻止自己。
阻止自己做什么呢?我在想什么?
“算了,想不出来。”陈铬一个太阳穴上白光一闪,袁加文的肉眼无法看见,而陈铬自己更看不见,“你们都聪明,我是个智商欠费的傻白甜,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到底得出了什么结论?”
袁加文一拍大腿,正准备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
冷不防李星阑已经到西山峰顶上,与准提进行过友好交流,这么快就回到房间。
“袁加文,你又在教陈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李星阑昂首阔步,走得潇洒随意,脸上带着十分放松的笑容,仿佛解决了什么难题似的,打心底里散发着快乐。
他走到陈铬身边,当即坐下,一手掌着他的后脑,结结实实与陈铬进行了一个深吻。目光警惕地四周逡巡,没有发现准提的视线,便放开陈铬,并对他说:“g怀疑准提其实自己也一知半解,这一套法器,可能是兵祖蚩尤亲手打造的十件器物,而不是九件。”
陈铬脑袋里昏昏沉沉,总觉得李星阑说得根本没在重点上,却又无力反驳。痴痴呆呆点两下头,还是发出了疑问:“那他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李星阑:“就是,所以我四个月前就说了,你要跟他保持距离。你……我们下山的时候找个机会,去偷偷观察一下聂政的琴剑,看看上面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符文。”
说话时盯着袁加文的眼睛,朝他轻轻摇头。
袁加文挣扎一番,摇头晃脑什么也没说,灰溜溜地跑走了。
饭后,陈铬受到苏克拉的接引,前往准提修行时所处的西侧山峰。那座山并不高,只是在这片规整的亭台楼阁中,显得有些突兀。
苏克拉将他送到山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去吧,每个人都会遇到必须独自穿越的道路。”
陈铬不知道是跟李星阑相处久了,或是还没睡醒,只觉得这个印度工程师也是话里有话,上个山请老师辅导功课,为什么说得这么富有哲学意味?他摇摇头,道了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