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霖洲一头雾水,关切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铬牵着袁加文向外走去:“你们知道吗?即墨出事了,墨者回报那边发现了丧尸。但是因为涉及到齐国的传国之宝打神鞭,宰相后胜老头子早早赶了过去。现在一城百姓不知死活,李星阑却因为利益考虑,不肯派人过去。前两天我在行会里挂了一块任务牌,到现在也没人敢领取,你说他什么意思?不是掉钱眼里了!”
阮霖洲紧随陈铬,劝他:“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不……”
陈铬大吼,打断阮霖洲的话,说:“咱们组队去揭牌子!不跟他玩了,去不去一句话?阮教授,钟季大哥?嫂子,不不,袁加文。”
钟季有些犹豫,挠头,道:“事关重大,当三思而后行。”
阮霖洲:“是这么说。”
袁加文与陈铬对视一眼,见对方眼中一片清明,哪有一点怒意?
当即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深意,揉了一把陈铬的脑袋,说:“我陪你去,咱俩过算了。”
陈铬哈哈大笑:“我还是最爱你了。”
阮霖洲与钟季相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陈铬雷厉风行,走进三元行会就拍了桌子。
小二也还不知道东家夫夫吵了架,忙前忙后迅速给四人办好手续,把上次为老者挂上的寻人任务取下,递给陈铬。
他每次见到陈铬都觉得压力很大,擦着汗,道:“无需押金,只是……您真的要亲自去?”
陈铬点点头,道了声多谢便走了。
小二从店里追了出来,手里拿着地图、盘缠还有一些零碎玩意,擦汗:“少奶……东家第一次出任务,不晓得其中艰辛,我为您备了些必须的物件,请您笑纳。我看这位先生身体似乎不大好,便自作主张,雇了辆马车。”
陈铬哼了一声,欣然接受,故作傲慢地点点头,道:“不用白不用,谢谢!”实则心里爽翻了,心想:今天的我戏瘾过得很足!
四人挤进一辆轻便的马车,向着暗潮汹涌危险未知的即墨疾行而去。
然而走到半道,陈铬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我们不是可以御剑吗?坐马车干什么?”
钟季苦笑:“御剑不易,飞在天上怪吓人,而且容易被发现。好在即墨不远,忍忍吧。”
袁加文心不在焉,望着窗外不说话。
李星阑身后跟着北辰、丹朱、秦川,站在城外驿站边,遥望陈铬的马车渐行渐远。
唯有秦川愤愤不平:“他如何能如此说先生?”
丹朱发出一阵爆笑:“你真以为他俩能吵起来?图样,图森……森……”
“森破,你那什么脑袋?老子都记得。”北辰嘲道,“赶紧办完这事,咱们必须得回一趟昆仑,莫叫那些魑魅魍魉翻了天了。”
李星阑身上的伤早就被橘一心治好,嘱咐秦川:“我不在时,要辛苦你操持家业。”
秦川这才恍悟:“先生跟陈铬联手演了一出戏,要引蛇出洞?”
李星阑腰间挂着轩辕剑,作罕见的武士打扮,背脊挺得笔直,军人的英姿尽显。长腿一跨翻身上马,点点头:“是。”
秦川面色微红,道:“先生路上当心。对了,方才公子安来找陈铬,我见您心情不爽利,便将他打发了。”
李星阑:“内外一切事物,你自己做主就是。驾!”
马车摇摇晃晃,阮霖洲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反复
嘴唇翕动,仿佛是个正在背单词的小青年,时不时习惯性地用手推一下鼻梁,总是忘了上面已经没有眼镜。
他边看边分析,道:“五十年前,燕、秦、赵、魏、韩五国攻齐,乐毅出兵攻占临淄,半年内取下齐国七十余城,把齐国人围困在仅剩的莒、即墨两地。当时,齐王建的父亲,齐襄王田法章隐姓埋名,在莒城太史敫家中为奴。即墨大夫战死后,田单率领族人来到即墨,组织民兵抵抗侵略,被推举为城守。”
“墨攻,那部片子我没看,一直以为是墨者带人守城。”陈铬思维飘忽,不知道被哪个关键词触发了记忆,竟然开始回忆起虚构故事来,“我在小说和百度百科里也看过,田单守即墨城,发明了火牛阵,把芦苇捆在牛尾巴上,用火点燃,几千头牛火烧屁股,马上就收复了七十座城。”
阮霖洲倒抽一口凉气:“百度百科……陈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