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时候收敛戾气,说明还念点旧情。
分析到这,彭天的冷汗不再冒,觉得自己还有救。
“你最近……还好吗?”彭天说了句很俗气的话。
“过得去,”周瑞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捡了个中性词。
“你……在娄朋辉那里?”
“明知故问,不然呢?”谈到这个问题,周瑞安没再看他,脑袋一歪,眼睛飘到别处。
“那……他对你好吗?”
周瑞安似乎被问住了,他低下头喝了口果汁,分小口咽下,手脚像是没地方摆一样,眼神也四处飘。
彭天立刻读懂了他的肢体语言,如果好,他何至于在面对问题时这么不自然,可越是不自然的时候,越要装的自然。
“过得去,”周瑞安还是那句话,再次抬眼看他,黑眼珠湿漉漉的,含情一样,虽不复往昔的清澈,但依然保持着它特有的柔和。
这一眼让彭天心里一动,不自觉的回忆起很多以前得事情,全是二人在一起时的时光,像是录像倒带,一切都是快速无声的,唯有几个眼神留下长久的暂停。
“你呢?”周瑞安问他。
“我……?老样子,”彭天老实回答。
“还那么忙?”
“还那么忙。”
“每天跑饭局?”
“是啊。”
“油画班怎么样了。”
“老样子。”
“男朋友呢?”
“没有。”
“为什么?”周瑞安有点意外的支起脑袋,瞪大眼睛望着他。
彭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有时间……而且……我也不想……”
“为什么不想……”
“我怕……再对不起人家。”
问题似乎就到此结束了,二人在无话,周瑞安无声的喝果汁,彭天低着头吃薯条,同时悄悄地看手表,很好,过去半小时了,再聊几句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