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会一直护他周全的吗?向流星许的愿望,怎么不灵了?
发软的腿撑起来,楚歌踉跄了一下,跌跌撞撞追陆乔。
陆乔走路速度极快,楚歌勉强追到疏桐院外,在三岔路口丢失了她的踪影。
陷入绝望与痛苦中的楚歌,呆呆盯着空荡荡的路口。
他忽然想起他十岁那年,在宫中捡到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小兔子又白又软又可爱,他忍饥挨饿也没舍得吃它,还偷偷去御药房找药给它治伤。
小兔子伤好了,总是想往外跑。他怕小兔子丢了,就把它栓在屋里。
谁知道他出去拔草的时候,小兔子咬断绳子跑了,再没回来。
楚歌很后悔。
他为什么要把小兔子栓起来呢。
他应该打断小兔子的腿,拔掉它的牙,或者直接把它吃进肚子里。这样它才会老老实实,永远地陪着他。
楚歌的头发没来得及梳,散下来的青丝挡住了他泪湿的脸,也挡住了他眼中的疯狂。
追什么呢,昨天乔乔说了,她今天要和镇国公世子在家里小校场锻炼。
她是个守信的人,她肯定还在家里。只要世子来了,她就会去小校场。
她生气,是因为不喜欢被当成傻子骗。以后,他不会再这么不小心,撒拙劣的谎。
她要他反省,那他就好好反省,总有法子让她知道他反省了,他知错就改的。
薄唇一点一点勾起,楚歌笑了。
如楚歌所料,陆乔的确在家。
她心烦意乱,坐也坐不住,索性到小校场骑马。
枣红色的马儿撒开蹄子,哒哒哒绕着校场奔跑,伏在马鞍上的骑手神情烦躁,连带着马儿也很暴躁,嘶鸣着扬起一溜儿的烟尘灰土,洋洋洒洒弄得原本干净整洁的小校场跟没打扫过的战场似的。
楚星泽站在小校场门口,捂着鼻子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你们家这校场比我们府上小一半儿,能不能收拾收拾啊。”他向身边的大管家抱怨。
大管家苦着脸,指指场上的陆乔。
“二郎君遛了一个时辰了,马儿换了两匹还不带歇的,打扫的仆人进不去啊。”
“一个时辰?”楚星泽咋舌,“她怎么了?”
大管家陪着笑,只说没事。
楚星泽越发心痒,趁着大管家去通知陆乔,他塞给看门的小奴一角银子。
“你给我说说,你们二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