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想说什么时候有机会带回家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这样戈方仪或许就能放心了,但现在不是时候,于是就只是说:“西达我希望你记得,你的背后不是没有人,我和你妈妈一直都在你,如果他欺负你或者对你不好,哪怕只是让你开心了,你都可以回来找我们。”
他不勉强左西达一定接受,可他还是要说:“请你相信我,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我和你妈妈都不会放过那个人,我向你保证。”
哪怕左西达只信了一分也好,寇智明都不希望她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孤立无援,并不是那样的。
那天离开之后在车上,戈方仪对寇智明问起他和左西达在屋里都聊了什么,寇智明说他希望左西达能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彼此都多点了解,听闻的戈方仪就不满起来,觉得寇智明是代她在左西达面前低了头,他们做长辈的,怎么能先低头呢。
而听闻的寇智明深深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低不低头又如何?”
他的语气深重的无奈,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说道:“更何况你我也必须承认,在西达的成长中,我们真的有缺失,这是不争的事实。”
“怎么叫缺失?我是短她吃的了还是少她喝了?她说学画画我就去给她找最好的老师,我托人找关系的,我怎么着她了我?好像我欠了她天大的罪过。”戈方仪说着说着便带上了哭腔,后排的寇冉冉赶忙过来安慰她,但寇智明却没有顺着她,近乎残忍的点破:“我指的是情感上的,你说的那些不是和西达说的一样么,那如果西达真的向她说的那样等你老了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你愿意吗?”
这一次,戈方仪沉默了下来,哭声没停,可她却没有回答寇智明的问题。
新学期开学之后升上大四的时涧课虽然少了很多,但也不得清闲,由他主导的新项目正式落成,恰好国内的风向正吹过来,百岩集团占了个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顺风顺水,势头非常强劲,也可见时涧当时敢为人先的判断力。
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在这时候出错,不能让那股劲儿卸掉,有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间时涧几乎都是凌晨之后才回家,有时候就干脆住办公室,除此之外还要应付于各种社交场合,忍住宿醉第二天接着工作的感觉简直就是生活艰难本难,但他也都挺过来了。
他从来都不是不能吃苦的温室花朵,伊宛白和时原也不是那样的父母,在他尚且年幼不小心摔倒时,伊宛白会站在一边对他说过来妈妈给你啪啪裤子上的灰,时原会嘲笑他走路都走不稳然后在第二天给他换上一双更好走的鞋,但也仅此而已,摔倒之后的伤和疼需要他自己忍耐,为什么会摔倒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去寻找,为的是下一次不再摔跤。
所以时涧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独立,自己走路,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从不哭也不闹,到了现在也是一样,他要做的事,他就自己去努力去争取,从不会习惯性的先去要求别人。
最近这两个星期时涧和左西达都没见过面,就连视频都少,刚开学左西达也很忙,整天窝在系里同样的早出晚归。
谈恋爱都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而是忙碌的间隙中,可以喘气的机会。
周四这天时涧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正巧系里有些事,他便开车去了学校,一上午转眼过去,等时涧从教授的办公室里出来时,已经是中午的吃饭时间了,他本想打个电话给左西达,可向光霁先一步出现,拉了人就走。
据说是他们另一个哥们本想趁着毕业之前勇敢一次,向暗恋了三年的女生告白,结果失败了,现在正在寻死觅活,不过等时涧到了食堂的二楼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禁怀疑向光霁对寻死觅活的理解真的有问题。
他们那哥们现在正坐在餐桌面前疯狂的啃一只鸡腿,啃的嘴角流油的同时语气幽怨而违和:“老子这回伤心伤大了,不说的话还能给自己留点美好环线,现在一说,完了,以后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做人吧。”
如果说他现在的这种行为是在寻死,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预备把自己撑死,时涧拿眼睛瞥向光霁,向光霁无比心虚:“这…。。我这不是怕出什么事么,万一呢。”
这话说的好像在期待什么,不盼着自己兄弟好似得,时涧呸呸呸了三下,很嫌弃:“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完已经走了过去,在失恋那哥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没敢动其它地方,怕拍一手油。
其实这哥们确实挺惨的,公开告白不仅没有将女生感动,反而说他是在耍流氓,把他羞辱了一番,换个想不开的确实得挺郁闷,平常关系好的都过来安慰他,可都是男人也说不出什么太煽情的话,安慰到最后就只剩下他自己边吃边说自己命苦,不过从他的饭量来看,应该也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