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年底,义军突破潼关天险,剑锋只指向长安。此时大唐都城长安城内早已经乱成一团。而被唐僖宗赋予厚望的神策军大都是一些执挎弟子,大难临头,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一触即溃。
宫廷内的文武百官逃的逃,藏的藏,关键时刻,唐僖宗身边竟然连一个可以信任的大臣都没有,短短一天的时间,唐僖宗便已经成熟了许多,还不足弱冠之年的他竟然一夜之间生出不少白发,思考了比他以前所有时间还要多的多的问题。
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岌岌可危的朝廷让唐僖宗仿佛一夜之间已经长大了。他知道唐王朝现在已经积重难返,日渐式微了,各地的节度使并不会真心保唐,他们只不过想通过讨好自己挟取更多的权利罢了。
而此时到了关系李唐王朝生死存亡的时刻,自己谁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他不想让唐王朝断送在自己的手里,不想让自己成为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千古罪人。
他苦思冥来日能使李唐王朝复兴的万全之策,突然间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几年前引起江湖流血纷争,使各大门派元气大伤,导致贼寇乘虚而入的那批镇国之宝,心想天下英雄都垂涎三尺于此,那我大唐的复兴的希望便也在此。
如果李氏子孙练成了各门各派的至高无上的武功,再加上神乎其神的兵器,及时彼时他已经沦落成为一介草民,他如果登高一呼,何愁天下英雄不应者云集?
想到了唐王朝复兴的希望,唐僖宗兴奋之下,不禁下意识的用尽全力朝自己所做的龙椅的扶手打了一拳,细皮嫩肉的手竟然流出许多血来,唐僖宗却浑然不知。就在这时,因为屡次忠言进谏而备受冷落,甚至被罚至清扫净房的韩全诲急匆匆的从大门之外入得大殿之中。
看见唐僖宗的手受伤流出了好多的血,便眼神之中充满关切的问道:“圣上要保重龙体啊,怎生流出了这许多鲜血出来?这些下面的狗奴才是怎么伺候圣上的?来人呐!”韩全海直喊得嗓子冒了烟,偌大的朝堂之上也不见有一个人前来。
苦思了半晚,已经参透世事的唐僖宗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苦笑道:“韩中尉不必再费唇舌了,反贼不日就会攻破长安,他们一个个都兀自逃命去了。韩中尉为何不走?”
韩全海正了正衣冠,正色道:“奴才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要我丢下圣上独自逃命,恕老奴难以从命。老奴愿意和圣上祸福相依,同生死,共进退!”此时的韩全海丝毫没有记恨当年在朝堂上的百杖之恨,洗厕之辱,仍然对大唐王朝和唐僖宗无怨无悔的赤骨忠心。
唐僖宗此时才看明白谁是真正的忠心耿耿,感慨万千的道:“众人皆弃我而去而你独留,足见你对大唐的一片赤胆忠心。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怪我当初有眼无珠,听信了田令孜的蛊惑,举办了什么武林大会,导致众道长因门派弟子损折皆怨构于我,所以大唐有难,无一人肯前来出手相救。事到如今,我的生死已经无关紧要,只是我死后不想做李唐丧国的罪人,不想无言面对我的列祖列宗!”言到深情处,不能自已,往日的嘻哈天子眼角竟然流出了苦涩和悔恨交织的两行泪水。
见到唐僖宗流泪,韩全海也是大吃一惊,赶忙道:“皇上,大唐王朝万年国祚,天地庇佑,肯定会渡过此劫难,化险为夷的。”
唐僖宗却一生长叹:“哎,我现在很清楚,大唐现在已经积重难返了,只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未完成,而这个心愿关系到大唐王朝能否有朝一日能复兴,必须有一个底实可靠而又忠心耿耿的人才可以托付。我观朝廷内外,唯你韩中尉急朕之所急,忧朕之所忧,担的起此重托!”唐僖宗用殷切的目光望着韩全海。
韩全海做梦也没有想到昔日在自己眼里的荒诞无稽的少年天子今天居然会幡然醒悟,更没有想到备受冷落的自己会被重托于如此重任,洋溢着激动的泪水说道:“老奴定当肝脑涂地,粉身粹骨也再所不辞!”言罢,韩全海朝唐僖宗跪拜了三个响头。
唐僖宗看其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禁也心中欣喜道:“如此甚好,韩中尉是否还记得几年前那次祸国殃民的天下武林大会?”
“记得,记得…。。”想起当年自己以死力争,但于事无补,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那是我大唐王朝的振国之宝,只要我李唐子孙还拥有那些震烁当世的武林秘籍和宝物,就还会再有东山再起之机。而我有一名爱妃去年刚刚因难产去世,遗留下来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被秘密抚养于后宫之中,现在除了我和几个丫鬟奶妈以外,无人知晓。
我这里有两块祖传的可以合在一起的玉炔,一块为至炎至热的火阳玉,可以放在熊熊的烈火之中灼烧而毫发无损。一块为至阴至寒的阴冰玉,可以放入万丈玄冰之中而完好如初。将两块玉炔合为一个整体,一起浸泡于水中三天三夜,待阴阳完全交融以后,便会在玉上浮现出埋藏我振国之宝的地图!此乃我李唐皇帝秘不相传的绝密。
我会将这两块玉佩分别佩戴于两个女儿的身上,希望你能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安全之地,将两个女儿抚养长大,待他们都长大成人以后,将这个秘密告诉于她们,让她们用这振国之宝,重振我大唐的雄风!只可惜我可能是看不到这一天了”唐僖宗声泪俱下的说出了肺腑之言。
“圣上,您会万寿无疆的,就是您真的有驭龙宾天的那一天,为何不将这振国传于李唐的皇子?”韩全海疑惑不解的问道。
“我李唐皇室现在已经成为砧板之肉,虎口之食,各路反贼和封疆大吏都对我这个皇位虎视眈眈,他们都知道皇位传男不传女的道理,肯定会对我李唐皇室的男丁斩尽杀绝,若是传给男丁只怕我这镇国之宝也要难以保住,还何谈复国!”
可怜这个年少聪颖的唐僖宗,却没把精力放在治国之上,等到国难当头之时,方才如梦初醒。悔之晚矣!于是唐僖宗便安排在大殿外几个仅剩的御前侍卫保护韩全海去比西川更加荒凉的黔州。
待韩全海出发不久,他当年最信任的阿父却在此时给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刀。
只见田令孜神色慌忙的快步趋于大殿之上,而此时的唐僖宗正坐卧不安,不知他此番前来究竟有何深意,便忙问道:“阿父,前线战事如何?如论如何也要保住长安,我李氏的祖宗宗祠都在这里,这里是我大唐之根本啊!”
田令孜却宛如没有听到一般,岔开话题阴阳怪调的说道:“前线吃紧,请陛下速速随我去随我去西川我兄长陈敬瑄之地,老奴可保陛下继续歌舞升平,平安吉祥!”田令孜虽然话语说的颇为平和,但眼神之中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狠毒,不似是商量倒是像命令一般。
“我不走,我不能丢下祖宗做李唐的罪人!”昔日爱好玩乐的少年天子仿佛真的一夜只见长大了,变得明辨事理。
“大家内里做,凡事听老奴安排!老奴给圣上三个小时的时间,收拾行李物品,五百行策军已经在南门等候圣驾了。”田令孜此时已经言语霸道,丝毫没有把唐僖宗放在眼里的意思。
“你……你……。”唐僖宗气的涨红了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无奈田令孜军权在握,只好把怒气吞回肚里,回房收拾了金银细软随着田令孜一起去西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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