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灵的第三个深夜丑时时分,见灵堂之中已空无一人,再也忍受不住的尉迟忠勇便朝着秦保乾的棺椁倾诉了起来。
如同老友重逢的语调一般,只听得尉迟忠勇说道:“保坤兄,你我龙争虎斗了数十载,却从来不像今日一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开怀畅谈。论武功,你我两人不相上下,二十年前你我为了争一个武功高下,在帝陵邙山决一死战,咱俩激战了三百个回合不分胜负,最后一招我使出天涯追魂鞭,你却用震山裂石锏在应对,虽然最终结果是我多出了一招,以三鞭胜过了你二锏,我将你打倒并令你吐血在地,但是在你用双锏攻击我尾椎穴的时候,我虽然用鞭子护住,但是毕竟你的锏力太过于刚烈,远胜于我的鞭力,所以还是重重的砸伤了我的此穴,令我的真气滞涨于此,此穴后来便变成了我的命门。你后来一直为你的那一鞭之败,耿耿于怀,其实你哪里知道,当年我受伤远重于你,可惜这些话你永远也听不到了。”
尉迟忠勇完全沉浸在自我感伤之中,哪里会料到灵堂外面的一个暗角里,那名方面大耳的丐帮弟子已用指头蘸着唾沫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孔,观察到了尉迟忠勇的一举一动。
听到了有关尉迟忠勇命门的机密讯息,那名丐帮弟子大喜过望,连夜催动快马,奔到了在城内客栈驻扎,遥控指挥全局的黄巢的客房之中。
原来那名方面大耳的丐帮弟子是黄巢的眼线,他本是地痞无赖,因赌博输了巨款,在债主的逼债之下,改装易容,装作流民,混进了丐帮。
黄巢觉得此人重利轻义,易于控制,便花重金将其收买,至于秦保乾遇害后,他的种种行为,皆是受了黄巢的指点与唆使,为的就是将尉迟忠勇也一并除掉。
黄巢见自己的眼线来报,便猜到必是重大事宜,一听是有关尉迟忠勇命门之事,不禁大喜过望,低头沉思了片刻,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然后趴在前来报信的丐帮弟子耳朵旁边轻轻耳语几句,给了那个报信弟子一锭黄金的赏钱,那名报信弟子便屁颠屁颠的骑马跑回丐帮去了。
只听到灵堂之声想起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只听得:“尉迟忠勇,拿命来。。。。。。。”一个阴测测,颤巍巍的声音仿佛从地下传来一般。
此时正值子午时分,除了尉迟忠勇外,灵堂内外已空无一人。尉迟忠勇也因长途跋涉,未得休息,也已疲惫不堪,早已打起了瞌睡,突然被这装神弄鬼的声音惊醒,不禁恼怒道:“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秦保坤,被你这个奸人害死了,你还我性命来。。。。。。。”声音已渐渐清晰,甚至从音调中能听出些许秦保坤的味道来,那声音之中还夹杂着轰轰的闷响,仿佛还是从地下传来的幽冥之音一般。
尉迟忠勇还是又惊又疑,但他和秦保乾共事数十载,对秦保乾声音甚是熟悉,那声音确实很像秦保乾的亦是无疑,便权且相信道:“保坤兄,你在鄂州,我子日行千里之能,又如何能加害的了你,况且你我有数十年丐帮同门之谊,我岂能违背帮规,做出同门自相残杀之事?”
“哼,难道你忘了邙山之战?你当时用天涯追魂鞭重伤于我,导致我这二十年来一直积伤难愈,真气滞涨于膻中穴里,周身气血运行不畅,所以才会导致我英年早逝,难道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那个声音扔是在底下嗡嗡作响,同时地下不断有阵阵鬼魅魑魉的青烟冒出。
尉迟忠勇看到其居然知道邙山之战,而这是两人约定的生死之战,除两人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此时确定从地下发出的声音是秦保乾的鬼魂再也无疑,便不禁扶棺失声大哭道:“保坤兄,是我一时冲动,不分轻重重伤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尉迟忠勇说此话时发自心肺,中气充足,声音震烁瓦粱,远远的传了出去。尉迟忠勇却没有料到,自己的一时情急的肺腑之言,却给他招来了天大的灾祸。
但此事却在黄巢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尉迟忠勇是个至情至意的汉子,所以使出借尸还魂之计,让简长老从丐帮之中连夜紧急挑选出一个音色与秦保乾极为相似的弟子,然后把其放入尉迟忠勇守灵的灵堂的地下的暗道之中,装神弄鬼一番后说出邙山之战误伤的事,激他忘情时大声说出心中的他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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