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看着长廊深深,却连迈一步的力气也没有了。是的,她设计陷害秋禾,为了让秋禾重获荣宠,她求荣嬷嬷买通秋禾侍女怡方,给秋禾献计,倚梅园一舞,秋禾果然荣宠,而后是刘琦,刘琦本与肖佑是旧识,素月用肖佑买了刘琦的忠诚,给秋禾服药让秋禾信期推迟,并且出现有喜之像,之后就是利用秋禾不敢坦白和豪赌的心,一出好戏上演。这一出戏就是让秋禾从天上掉入地狱,这是惩罚,可是如今,素月却不知道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康熙三十年,康熙因虑及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曾杀死扎萨克图汗沙喇,致使三部内战频繁,准噶尔部噶尔丹遂乘机东犯,喀尔喀被迫南迁,决定于四月间在上都河与额尔屯河间的多伦诺尔举行会盟阅兵仪式,并亲自主持会盟,抚绥安辑喀尔喀蒙古,使其尽释旧怨,彼此和好。
四月十二日启行,三十日到达多伦诺尔,命尚书马齐等将喀尔喀蒙古诸汗、济农、台吉等列为九等,分别赐赏。
銮驾刚到,蒙古汗王和蒙古助边大臣已恭候多时。康熙走下銮驾,汗王和大臣一起行礼。
康熙笑着上前,扶起汗王豪爽之语顿起“朕此次能来此见你们,甚是高兴,众位都起吧”
众位汗王久居草原,豪气更佳,不拘着朝廷的劳什子规矩,也笑着与康熙高声攀谈起来。
因着初见草原王爷还有助边大臣,素月并不随驾,早已经到了营帐打理。此次来蒙古草原与随军亲征葛尔丹不一样,随军时到处是侍卫,将士,为了节约军饷营帐简陋。而此次为了迎接皇驾,蒙古汗王又有事相求,营帐自然非同一般,极见皇驾威风。
素月看着这如同连营的大帐,设有厅事,厅事之大,朝拜都绰绰有余,厅事右侧屏风阻隔,正是卧榻,左侧则是篝火架子,书架也一并备着,处处精致,周全妥帖。
“姑姑,万岁爷的东西都备好了,姑姑去隔壁小帐喝杯茶歇会吧”贵安已经着人收拾安放好了物件,四月的天,一头汗水。
素月抱歉的笑着,递上汗巾“快擦擦,倒是我偷懒了,什么都要你忙活了”
贵安笑着接过囫囵的给自己擦了几下“姑姑越发贴心了,姑姑快去歇会吧,万岁爷一会该回了”
素月一路而来,并不曾奔波,日日都闲暇,今日到了,又未做任何事情,根本不觉得累,不过看着贵安那脑门子的汗和干裂的嘴唇,素月顿悟的笑了“走吧”
贵安顿时来了神采,素月看着贵安那急切的样子,步子大了不少,快步得近乎小跑。
随侍而来的奉茶宫女是临湘和紫竹,素月和贵安刚打帘进去,紫竹就着去泡茶,素月走去临湘身边坐着,顺着临湘的目光看着忙碌的紫竹。
“姑姑教了一个聪明的”素月侧头看着临湘,赞扬着紫竹的乖巧和聪明。
临湘罢了目光,眼神有些深邃,状是惋惜的低声在素月耳边说“聪明过了”
素月有些疑惑,想问明白意思,紫竹却端着茶来。
“多谢了”素月接过紫竹递来的茶,微笑着道谢。
紫竹行礼,多了一丝惶恐“奴婢不敢”
素月手一抖,说不出的别扭,只好笑而不语,看着紫竹离去后,才问临湘“姑姑,这。。。。。”素月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了,这怪异之感如何形容。
“她守礼而已”临湘淡淡一语。
素月总觉得有些什么,却见临湘不想多言,也不想惹了临湘讨厌,就不在言语,静静喝茶。
“万岁爷回了,备茶”李德全急匆而来,帘子一开却有些呆愣,半响才回神,笑语“素月,你们可清闲”帐内几人,临湘和素月坐在矮凳上看书,紫竹在鼓捣茶,贵安咧在椅上酣睡,倒是一屋子静溢,几分安宁惬意。
素月笑着起身,整了衣衫才跟李德全告罪“李总管忙碌,素月在此闲暇,真是劳烦总管了”
李德全嘴角笑得越发的大咧了,狂饮一杯后,才上前一脚踹在贵安脚边,吼了一声“猴崽子,还敢睡”
贵安正欲吼一嗓子,才发觉是李德全,气瞬间泄了,小心告罪“师傅,我错了,你别生气”
素月笑看着贵安那样子,开口解围“李总管说万岁爷回了,现在可到了”
李德全又踹了一脚,才打帘和素月走了出去。
康熙初到,一直在接见蒙古汗王,商议葛尔丹之事,一更了,才停了议事。
素月端着银耳羹,看着埋头奏章之中的康熙“万岁爷忙碌一日了,该用膳了”说罢素月将银耳羹递上。
“一会各部汗王还会来,朕吩咐李德全在这里备了烤羊,一会朕在用”康熙头也没抬,京里的折子大多都是重要的才会随行送来,决不能耽误。
“奴婢知道,可是今日万岁爷不曾如何进食,一会还要吃烤羊那般油腻之物,为着万岁爷身子,所以才请万岁爷先用些银耳羹”素月看着康熙根本没吃的意思,端着碗跪在地上,仰望着康熙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