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lign="ener">
林昱哲脸色铁青,搂着苏姨娘的手背上面青筋都露出来了,厉声喝斥道:“林芷珊,谁给你权利,竟然这般威胁为父?!”
林芷珊眉头微皱:“父亲,我并没有威胁你,我只是说出了实话。毕竟母亲当年有一百四十八台的嫁妆,可昨日从兰园、揽翠阁和私库里清点出来的只有一百台嫁妆,整整少了四十八台。这四十八台嫁妆到什么地方去了,除了这三年执掌长房庶物的苏姨娘外,我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询问的人了。”
“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林昱哲再也忍不住地怒吼:“谁告诉你嫁妆放在那儿就一直不会减少了?这都十多年了,你的母亲、你和轩儿,你们三人加起来还用不了四十八台嫁妆?”
林芷珊抿了抿唇,冷声道:“父亲,这句话代表你的意思,还是代表定国公府的意思?”
顿了顿,林芷珊又道:“若代表你的意思,我就只能请祖母出面为我做主,若代表定国公府的意思,我就只能请外公出面为我做主。谁让我长到这么大,从没有听说过哪家的媳妇儿女娘家出的嫁妆供养的,而且,只是短短十年时间,仅仅只是三个人,就能用掉四十八台嫁妆!”
“你……”林昱哲差点被气了一个倒仰,再也忍不住地推开苏姨娘的身子,急走几步,右手伸得高高的,就准备甩林芷珊这个竟敢当着众多下人这般质问他的不孝女几耳光。
可惜,林昱哲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谁让他一直醉心于书画和佳人怀里,那身子骨早就弱得不行了,又如何能打到勤于习武,身体早就对一切危险有了敏锐洞察力的林芷珊?!
于是,林芷珊轻巧地避让开了,而用力过度的林昱哲则身子一个不稳,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林芷珊转了转眼珠,示意一旁一直站在那儿垂眸不语的小厮上前搀扶起林昱哲,然后走到林昱哲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父亲,你没事吧?”
林昱哲恼怒地瞪着林芷珊,因为羞恼之下而扭曲得不成样的面容上面,再也看不出一丝当年勾引了无数少女心怀的风流公子的俊俏模样:“林芷珊,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芷珊探到他脸上的绣帕给堵住了,嘴里也不停地呜咽出声。
林芷珊满脸的担忧:“呀,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天啊,快,快将父亲抬到房间里去,再派人去请大夫……”
一连串的吩咐下去后,下人立刻衷心地执行起来。
这几件事情打了林昱哲和苏姨娘两人一个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出声抗议,林昱哲就被众多小厮给抬到房里去了,而苏姨娘想要竭力挽救回林昱哲,却被众多不知何时出现的丫环婆子给阻拦住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保命符就此离开。
早有下人搬来了桌椅,并送上了沏好的茶水和才出炉的香喷喷的点心。
林芷珊饮完了一杯茶,又用了一些小点心,感觉到刚才因为林昱哲那番作派而生出来的彻骨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才笑盈盈地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苏姨娘,道:“苏姨娘,如今不会再有其它的人来救你了,现在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四十八台嫁妆究竟去了哪里?”
苏姨娘抿了抿唇,取出绣帕拭着眼角的泪水,哀声道:“大小姐,妾真不知道啊……”
林芷珊挑了挑眉,从一旁候着的田嬷嬷手里接过一本账薄,轻声念道:“四月十五,一对青花瓷瓶、三套红宝石头面……”
每念一句,苏姨娘的面容就变得苍白一分,到了最后,苏姨娘已是满脸惊惧地看着林芷珊了,嘴唇张张合合许久,却只觉得喉咙如被棉花堵住似的,那到嘴的话怎么也无法问出口来。
整整半个时辰,林芷珊才念完这个薄本。
收好了手里的薄本,林芷珊冷声道:“苏姨娘,这回可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