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离开裴满单儿的房间没多久,便有一人再次到访,林枫如若在场,定然认出来者正是完颜定川。
只听小青在门外喊道:“完颜族长,你不能进去,小姐正在房内见客人呢。”
随后便听小青“啊”地叫了声,想是被完颜定川推开而导致的惊呼。
完颜定川来到门前还是停了下来,喊了声“完颜定川求见”,听房内之人唤其入去,便推门而入。
见只有裴满单儿别无他人,完颜定川微微一怔,便道:“既然公主非在会客,那怎么还不出发?耶律拜府上的酒宴快要开始了。”
小青方才门外所说实则是裴满单儿吩咐的,此时见完颜定川已然知道房内无人,便不再多言,只是在完颜定川身后无声地向小姐做个抱歉状。
裴满单儿缓缓站起并不答话,反而只是微微笑道:“原来完颜族长还记得我是公主。”
完颜定川心头一凛,立即拱了拱手道:“是属下莽撞了,只是耶律拜府上一事。。。。。。”
裴满单儿轻轻摆了摆手道:“耶律拜狼子野心,不过是想吞下周边各个势力而已,此等酒宴,不参加也罢。”
裴满单儿三日前来到荣州,除了因为想避开‘墨汁’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耶律拜的邀请,因为担心假若阿玛亲自前来,会被耶律拜抓住趁机要挟,便主动请缨代替阿玛前来。
虽然最终来了荣州,但其实裴满单儿对是否该去赴宴一直犹豫不决,皆因她知道耶律拜定然不怀好意,只是此前完颜定川一再赞同要依附于耶律拜才来到此地,但自从见到林枫后,想起那个人的一番话,原本摇摆不定的内心,竟似突然有了强大的自信一样,便打算不再赴宴。
见裴满单儿此前还有犹豫的态度如今变得如此坚决,完颜定川上前一步问道:“假若不去唯恐会激怒耶律拜,公主莫非另有依仗?”
裴满单儿摇摇头道:“如今辽人朝政混乱,契丹贵族间相互夺权,谁能成为最终王者也未可知,此时过早地依附某一方势力,未必便是好事。”
“但若然只顾独善其身,亦未必便是好事,如今纥石烈桀额已与我们交恶,若再得罪耶律拜,我们将两面受敌,情况恐防更加不妙啊。”完颜定川见裴满单儿不似有其它依仗,想起昨夜听闻对方救起了一名全身乌黑之人,莫非正是此人才令公主改变心意?
想到这,完颜定川便又继续问道:“听闻公主昨日救起一人,莫非此人能保部落安宁?”
裴满单儿知道完颜定川为人虽然强势,但还是一心为部落着想的,想起林枫此前提及与完颜定川之间的恩怨,既然要带林枫重回部落,定要先化解两人的矛盾才行,便问道:“定川最近是否曾带兵袭击过一汉人商队?”
完颜定川微微一怔,不解裴满单儿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答道:“确有此事,莫非昨日之人与此事有关?”
裴满单儿微微一笑道:“正是。”但知道部落中汉人众多,完颜定川贸然袭击汉人商队定然别有原因,便又问道:“未知完颜族长又是为何要做出此事?”
完颜定川此前因觉当中尚存有可疑,因此未将此事告知公主,此刻见对方追问,便答道:“公主有所不知,此商队实质上是宋人为纥石烈桀额秘密输送物资的队伍,纥石烈桀额此时正密谋对付咱们部落,属下自然要对这假扮的商队斩草除根。”
裴满单儿轻皱眉头道:“那可有什么发现?”
“亦是因为属下发现当中存在一些可疑之处,因此才未向公主提及,当日属下收到消息时,该商队已然与纥石烈桀额完成了交易,正在返回宋境的途中,由于情况紧急,属下便立即下令追击。”完颜定川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但击杀商队后发现,对方运回宋境的除了一些战马,其余均非什么重要物资,而且商队守卫战力平常,并不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因此属下之后曾遣人查探,但一直未得结果,便也未将此事声张。”
裴满单儿闻言顿感无奈,难道要跟林枫说,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还是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可能杀错人了。
然而裴满单儿转念又问道:“那完颜族长收留林枫,让其暗中画下本公主的画像又是何意?”
完颜定川心头一凛,面上显出一丝愧色,许久后方道:“属下任意莽为,请公主恕罪,因耶律拜此前向属下提及想要公主画像,属下便。。。。。。”
原来耶律拜此人十分好色,完颜定川此前为了说服耶律拜出手援助部落,便向其说道裴满单儿的美貌,想着女子终须要嫁人,假若能为部落觅得一靠山,那这婚姻便更有意义了。
而耶律拜亦是因为听了完颜定川之言,才会邀请部落前来赴宴,不然以部落现时如此弱小的实力,自不然非耶律拜首要拉拢的对象,而向其索要裴满单儿的画像,也是想看看是否真的值得自己出手,当得知裴满单儿此次竟然会亲自前来赴宴时,更是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