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被气的浑身发抖,却是说不出话来。
黄元此举,实在太狠,几乎是在正反来回地抽他大嘴巴子,让他有苦也说不出。
可祢衡到底是个有傲气的人,哪怕让黄元戏弄地灰头土脸,仍是高昂着头颅,仿佛一个斗士一般。
只是他五短身材,样貌丑陋,活脱脱地一只柴狗模样。
黄元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既然要打狗,就要下死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刚才之事只能算是戏弄,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杀招。
于是黄元便又说道:“祢衡,我知你心中不服,那咱们便正儿八经的比一比。刚才进府之时,你应该看到蔡家正院空地上的那根旗杆了吧,你能告诉我,那根旗杆有多高吗?”
又是一个让人毫无头绪的问题。
祢衡已经被黄元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给弄得一头雾水,此时再听到这个问题,更是完全不理解其意图。
“这根旗杆,少说有七八丈高。”
“是七丈还是八丈?”
“我怎么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那就是认输了?”
祢衡此时头昏脑涨,有些愤怒地说道:“若想知道这旗杆有多高,放倒了量一量便是?”
“一个老农都能做到的事,何需你我,我正是要看看你祢衡到底会什么三教九流,能不用测量便得出这旗杆的高度。”
“黄元,你休得故意难为我,难道你知道这旗杆的高度吗?”
“那是自然,否则我如何有脸面来考教于你?”
祢衡也看出黄元确实不凡,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黄元更看出祢衡此时正是头脑混乱之际,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于是黄元走到外院,让人拿来一根一丈长的木棍,与那旗杆并立一处,利用相似三角形的原理,测出旗杆高度为九丈四尺。
得出结果之后,黄元便让人将旗杆放倒,果然量得旗杆高度为九丈四尺。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忙询问道理。
黄元道:“旗杆有影,木棍亦有影,诸位回去可以一试,这木棍影子长度与旗杆影子长度的比例,跟木棍长度与旗杆长度的比例,乃是相同的。”
“黄郎,如何将如此秘术说于他人?”
黄元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虽为技巧,但若是拔一毛而为天下不为之,又怎么算得上君子。
所以我认为,凡有所学,皆可与人交流,如此道德提升,社会才会更加兴旺。”
众人听后,无不夸赞。
黄元并没忘自己的主要目的,打断众人继续说道:“古来三百六十行,行行皆有人才出。有的人擅长读书,有的人擅长种地,可不管你擅长什么,人当谦卑,虚则欹,中则正,满则震。那些自以为有些才学,便眼高于顶,四处卖弄之人,其实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谷而不卑。而略一得志,便猖狂务必者,乃小人也。
我不知道祢衡到底有多高的才气,多高的威望,才能让他如此目空一切,随意诋毁旁人。可是这种人,在我看来。”
黄元说着,向地上“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