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郦的乐队,调动氛围的能力极好。
他们弹奏的音乐质量高,在整个凌风市都出了名,一到夜里,舞池里挤满了人潮。
吴笙瑶他们喝了几杯,兴致上头,都跑到了舞池里跳舞。
舒然不爱蹦迪,安安静静坐在了沙发上。
身旁不过半米的位置,姜衍整个骨头懒在那儿。
他一直都是站没站样,坐没坐样。
饶是如此懒怠,在这期间,已经有五六个穿着短裙露肩装的美女,端着高脚杯走到他身旁,给他碰杯送酒,递去百媚春生的秋波。
他没有接,神情似笑非笑的,保持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恰是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样,最为迷倒姑娘们的心肠。
几首歌演奏下来,望着台下,姜衍同舒然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身旁还有绕不完的各种美女,陈郦心里,笼着一团迷雾。
迷雾里,透着一股对这若即若离的画面的不爽。
陈郦不是个早熟的姑娘。
曾经抱着一袋新出炉的栗子的她,望着少年少女离去的背影,心里只是疑惑,妈妈喜欢吃栗子,她喜欢吃栗子,她的姐姐,也喜欢。
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
可为什么她到现在才知道姐姐也喜欢吃栗子?
为什么同样对于舒然而言是陌生的人,她和那个男孩,要比同她这个家人,更亲的样子。
陈郦那时年纪还小,并不明白。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意外知晓了姐姐藏匿心中多年的心事。
便是前年,也是在这个酒吧。
她终于拿到了乐队驻台的机会,端午节,舒然回了家,她兴致勃勃带她过来玩。
上台唱了会歌,一没看住,她的姐姐喝醉了。
陈郦曾听程浩说舒然喝醉了会发疯,一定不能让她喝过头。
她心惊胆颤地扶着舒然,舒然却并没有他们说的发疯,只是闹着抢过了她的麦,主动上台,唱了首歌。
把他们这一堆重金属乐器喧哗的酒吧,唱成了瞬时的温柔清吧。
她唱了首《像鱼》。
陈郦及时喊了程浩来接她,小浩哥过来后,她急忙引着他过去,寻找蹲在角落的女孩。
舒然一见程浩,紧紧拽住了他的手,却问了句:“哥哥,姜衍呢?”
那是高中毕业以后,时隔六年,陈郦头一回听她说这个名字。
可这个人,早就在她的世界,消失了许久许久。
“他为什么没来接我?”
“他不是说,只要我喝醉了,他一定会来接我,不让我在外面丢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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