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叫扎啤酒。”舞台上的女人卖弄风情,每一次转身惊起观众欢呼一片。她很够味,但很恐怖,也玩一夜情,也及时行乐的韦睿自认不是此女人的对手。
他抬手欲唤侍者送酒,却遭哥们制止,笑笑:“放心喝,我年收入千万,请得起你这几杯过万的啤酒,买醉都不成问题。”
年收入千万,是拼出来的。没日没夜地干,再加上上一辈留下的资本,才有了年近二十七岁,便拥有了韦睿今日的潇洒。相貌俊朗,身材挺拔,够潮的装扮,每次与客户接洽、都被称为来自最时尚前沿的新新人类。小胡子剃掉了,因为不时髦了;板寸修剪了,变成了前面有几须留海的毛毛头;深邃的眼偶尔会带上副平光眼镜,谈不上斯文,唯独表现得是傲气。最引以为豪的是下颚超完美轮廓,无需修饰,他已让无数女人臣服,梦想有朝一日被他薄唇一吻。
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女人喜欢看他花钱的动作,并非爱上他的种种。及时行乐,他不想结婚,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然后传宗接代,过规规矩矩的人生…四十岁以后吧。
“买朵玫瑰?你也上去砸那个妞的胸、臀、或者小蛮腰?”拿了十张百元钞票,许宇凡想赶回时髦,却不愿亲力亲为。
“给我九十九朵玫瑰。”看看酒桌下压着的听歌规则,送出九十九朵玫瑰的人,可以跟台上的任何表演者热舞或合唱。玩,就玩票大的,小打小闹累人。
韦睿抽出信用卡,响亮地打了口哨,将侍者唤到身边。
“拜托,九十九万跟她去跳舞唱歌!”不顾侍者在跟前,许宇凡愿意丢脸,“叫错了。给。”
塞给侍者一百元小费,他想就此了了此事。
“九十九朵玫瑰,应该有折扣吧?”肯定有折,多少问题。韦睿拨弄侍者的工号牌,“叫你们经理来见我,跟他说我是韦三公子,看看他收不收我的钱。如果收,就记他帐上。”
不用付钱?懵了十秒的许羽凡俊脸微恙:“乖乖,祖宗,别跟我说这…会所是你家开的!我开车在门口转过好几圈,因为买不起门票,没进来过。等等,你对这里也不熟悉,不会是也没进来过吧?”
“没。这地方是我外公的,我对此不感兴趣。”亮出身份的韦睿催促侍者,“叫经理过来。”
“稍等,少爷。”他是少爷吗?不清楚。侍者不敢得罪,从他们的谈话中知晓:面前玉树临风的男人跟董事会有莫大关系,别得罪吧。
歌舞在继续,毫不知情的夜霖俪站在了舞台中间,缓缓伸出手,诱惑地接着空中飞下的无数玫瑰花瓣。
“下面我为大家唱一首很多年前我就很喜欢的歌《甜蜜蜜》。”红唇泛起魅惑的笑,水汪汪的眼荡出清澈的泪波。她不喜欢这首歌,因为无法感受甜蜜,甜蜜离她很远,远得像天边,而这首歌是会所会员们最爱的几首之一。
他们甜蜜吧?磁性的嗓音,酸楚中夹杂着媚态的演绎,将邓丽君的《甜蜜蜜》唱出了舞曲的风格。
面对每一朵投向她的玫瑰,她得不时扭动身子,用肢体语言感激耗费巨资、以玫瑰代替手抚摸她的人。
收玫瑰提成很少,每朵不到二十元,据财务部说,以后会更少,但一月收不到三百朵玫瑰的表演者,薪水会下降。
带刺的玫瑰令每一次投向她时,她都有不适之感,而玫瑰决定薪水涨幅,又使得她渴望身体这不适之感来得更猛烈些。不知是哪位听客的玫瑰投到了她胸衣上,尖锐的刺划破了她凝脂的肌肤,轻“嗯”一声令台下的观众沸腾。
他们又想偏了。不是卖肉,等同于眼奸。独自站在舞台,反复身边都是……
盯着她的吴副总,此刻就站在韦睿身边。他不认识韦睿,却不敢当众核实韦睿的身份。
“安排我和她同舞。”废话真多,说了半天也没办实事。韦睿厌恶吴副总揣测的目光,嗓门粗了起来。
“三少…这个…按规定得送九十九朵玫瑰。”自提拔为副总以来,吴副总从未有幸见过董事长家的任何人。
“快!再废话……”不跟他说了,脱去夹克,一身国际名牌的韦睿大步朝舞台走去,“我喜欢舒淇拍写真的曲子,随便哪一段都可以,或者用007的主旋律。”
表演的夜霖俪瞧见单手撑着舞台边缘、纵身跃上的他,习惯性将他当成酒醉上台滋事者,用暗语的手势呼唤舞台保安。
“先生,请到台下观看表演。”舞台保安冲到韦睿身边,语气礼貌,却欲将他架上肩头。
“滚!”狠狠推开保安。越是不让他跳,韦睿越与人对着干。摇晃着来到夜霖俪跟前,猛地翻转她,未等她做出反应,拖着她的美腿将她拉到胯下。
火爆恰恰?夜霖俪懵了。
单手撑着起身,见韦睿嘴里叼了朵玫瑰。他醉了吗?好像没有。猛然被抓住玉手,狠狠被他拽进怀里。
“耶——”
“就这么干!”
“要比这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