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他被她这种举动刺激得一阵心痛。“我今天来这儿,是有件事相麻烦你。”胭脂不希望他胡思乱想,立刻切入正题。“你说。”他暗吐了一口气。“我已经查出我爹爹被囚禁的地方,起趁早把他救出来。”胭脂说道。“真的?没问题,我立刻就去救人。”性子冲动的李桐立刻拿起剑想往外冲。“等等,我们不能那么莽撞,我爹爹被囚禁的地方戒备森严,倘若真的那么容易救人,我也不会来麻烦你。”胭脂赶紧拉住他。“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李桐目光灼热的盯着她,不习惯她老是与他疏远距离的感觉。以前胭脂不会这么对他的,为何一来到金国,她对他的态度总是这么陌生?好像他不再是她的李大哥了!“我不希望你丢了命。”她认真地看着他。“放心,为了你,我会小心的。”听她这么说,李桐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抓住她的小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胭脂不自在地抽回手,转过身道:“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好,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李桐强压下浮动的心,冷静地问。“我暗地里查过,每晚亥时是守卫的轮替时间,那时候有救人的空档。”胭脂压低嗓音说道。她害怕隔墙有耳,又将李桐带到角落。“那时候我会与你会合,我手中有完颜恒非给我的玉佩,可供我自由进出皇宫,倘若情况紧急,就拿出来抵死一用。”“你说……他给你玉佩?”李桐冷着声,浑身弥漫着一股酸味。“是啊!”她点头道。“告诉我,你和他是怎么回事?他绝不会单纯到给一个汉女自由进出皇宫的进会!”他怒意勃发地逼问。胭脂脸色骤变,她立即走向门边,“你别胡思乱想,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别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当然愿意,只是——”“那好。”他迷恋的盯住她。“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胭脂对他一笑,不敢回应他满脸的深情。夜已深沉,胭脂紧张不已地在房里踱着步,等待亥时的来临。望着外头明亮的月色,她不禁在心中叹息,这几天夜里总是晕沉的月,今儿个为何突然变得那么明亮?莫非这意味着什么?终于,亥时已至,她偷偷地闪出房门,直往囚禁爹爹的空屋走去。沿路上她不停地左右观望,躲过巡卫队的路线,就在快靠近目的地时,她的身子突然落入一道阴影中,小嘴猛地被人捂住。“唔……”她心口一冷,手脚开始挣扎。“嘘!是我。”邪魅低沉的笑语声传入她耳里,令她忘了挣扎,只觉得突来的凉意贯穿她的血脉,好冷……好冷……“殿下……殿下……”她抖着声音,身子缩成一团。“没错,你很惊讶吧?”完颜恒非轻揉她细柔的面颊。“您……您怎么会在这里?”胭脂的心头怦怦跳个不停,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底顿生。“这里是我的皇宫,我当然能在这儿,那你呢?”他转过她的身子,就着明亮的月光观察她苍白的小脸。那上头写着太多的惊悚和战栗,这就是背叛他的证明!“我……我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只希望李大哥能凭一己之力救出爹爹,她现在只求他们平安了。“哦!出来走走?”他看了看四周,突然逸出一声长叹,“的确是花好月圆、景色怡人!我从不知道咱们宫里的夜景会这么美!”“是啊!这里的夜色的确很美。”胭脂边说边往后头瞧,就怕会突然发生什么意外,那么一切就完了!老天,求求你!她可以死,只求你保佑爹与李大哥的平安……“你在看什么?”他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是最偏僻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呃……我没看什么呀!”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为什么?”胭脂眯起眼,小手紧揪着衣衫,提防地看着他,似乎已嗅到危险的气息。他为何说起话来这么神秘兮兮的?莫非他已知道了什么?“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他勾唇一笑。突地,他举手拍了两下,喀尔俊随即前来领命。“完颜殿下,有何吩咐?”“咱们的客人请到了没?”完颜恒非的嗓音低沉,投注在胭脂脸上的眼神却异常阴森。“已经到了。”喀尔俊简扼地回答。“请他过来吧!”完颜恒非拉起胭脂的小手,往一旁的木亭走去,“坐,等一下请你看好戏。”他指着石椅要她坐下,可她颤抖着双腿,想开口说话却又收了口,只好被动的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不久,喀尔俊再次折返,这次他身后跟着大批士兵,而他们手中架着的人居然就是李桐!“李大哥!”胭脂心底一惊,泪水立刻泉涌而出。他急忙站起身,想朝李桐奔去,却被完颜恒非一手拦住!“你敢动,小心我杀了他!”完颜恒非用力的钳住她的手腕,她纤细的骨头差点断掉,但她仍紧咬着牙关,不肯对他开口求饶。“放了他!”她虽痛得流下泪,仍拚命的抵抗完颜恒非的钳制,不肯对他开口求饶。“你还替他说话!“他更加用力三分。“你这个蛮子别碰她!”李桐气得目露凶光,“有种我们一对一,别拿胭脂当代罪羔羊。”“你以为我不敢碰她?那我就非碰不可,你看着吧!”完颜恒非眼一眯,当着李桐的面伸手往胭脂的胸口一抓,刻意羞辱她。“啊——”一阵心酸与悲哀的绝望突地氾滥在胭脂心头,她紧咬着下唇,浑身不停地颤动,可越是挣扎,他对付她的手段就越猖狂。他勾起邪魅的唇角,大手不断揉弄着她的胸脯,虽然隔着衣物,但这暧昧的情景看在李桐眼中,已愤恨得受不了了!完颜恒非心中亦是满腔怒火。这辈子他最恨别人欺骗他,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拿他对她的好当驴肝肺!这都他怎能忍受?他可不是悲天悯人的大善人,有仇必报、有怨必了是他的处事原则,他绝不会因为她是女人而轻饶她!“你这个魔鬼,快放了胭脂,听见了没?”李桐拚命的想摆脱架住他双手的士兵。“别妄动,否则我会扭下她的脖子。”完颜恒非的手掌改掐住她的颈子,目光狠戾无情。“咳……”胭脂的眼角泌出了泪水,小脸倏地泛青。“好,我不动,你放过她……”李桐心疼极了,赶紧改口道。完颜恒非目光一敛,冰冷的凝视着李桐,“说,你是谁?与凌威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冒死来救他?”“我叫李桐,乃北宋人,来救我朝主帅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李桐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可眼神却一瞬也不瞬的凝睇着胭脂。他真恨,他竟然这么快就失了手!但是,这一切也诡异极了,他甚至还没潜入皇宫,就被成群的侍卫队跟监逮住。莫非,他与胭脂这次的行动早已被完颜恒非看穿了?“哦!你很有骨气。”完颜恒非瞥了他一眼,又转向坐在石椅上的胭脂,“那胭脂又是谁?我想她不是单单的一个花娘吧?”“你真想知道我是谁?”胭脂猛地站起身,缓缓的走向他,“让我来告诉你。凌威就是我爹,我来金国,又答应随你进宫,就是为了救他老人家。”“那他与你又是什么关系?”完颜恒非眼一眯,声音粗嘎地问道。他才管她是谁是的女儿,他只在乎她与这个男人的关系究竟有多密切,瞧他们相互依赖的模样,真是让他气得火冒三丈。“他、他是……”胭脂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