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再进来,我撑着床试图坐起来,但浑身乏力得厉害。我只能认命的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
杜清池到底什么意思?
我爸知道我失踪了吧?我妈和我弟安全了吗?翁雪会找我吗?柳文良是不是和姚小姐已经双宿双飞了?婆婆是不是和姚小姐也相处融洽?
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塞满了我的大脑,还不断有更多新的问题冒出来。
清澜门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来了这里。我拼命的转动大脑,我被高利贷的人带到那古香古色的屋子。那个声音象黄鹂鸟的女人,那个试图和我亲热的女人……
清澜门……也许是供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作这样的猜测,手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肮脏而畸形的世界,有变态的男人,自然也不缺扭曲的女人。
杜清池出去大约十来分钟吧,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吓得本能的往被窝里缩,房门被旋开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徐小姐,来吃点东西吧。”姑娘很和气,很温柔。
我戒备的看着她,不说话。
她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伸手就要把我扶起来。
“别,别碰我。”我怕得几乎要发抖。
姑娘微笑着:“徐小姐,你别害怕,是杜先生让我来的。”
我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那姑娘扶着我坐起来,然后喂着我吃粥。粥汤润过我的喉咙,顺着食管又到了胃里。空空的胃这才感到饥肠辘辘,我狼吞虎咽起来。
姑娘喂着我吃完粥后又扶着我躺下了,我想问点什么,她端着托盘迅速的离开了。我只能睁着眼睛继续看天花板,仿佛一条被打折了腿的狗,等待命运的裁决。
接着的几天,我就这么躺着,那个姑娘到餐点了便给我送吃的来,顺便给我换药。除了她,我再也没见着别的人,问过她几次我什么时候可以走?至少让我和家人见面之类的问题。她只微笑,什么都不说。
我没办法,只能按捺着心里的恐惧和仓惶等待着。
我等了四天,彼时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浓重,死并没有那么可怕,煎熬才真的可怕。
“徐徐。”我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小山顶出神时,恍然间,传来一声喊。
我猛的回头,那个有着黄鹂般声音的孙洁来了,今天的她穿着一条藏青色碎花立领的裙子,脚上踩着高跟鞋,长发随意散着。
她看起来,很妩媚。
“颜姐要见你。”孙洁倚着门框,似笑非笑。
“什,什么?”我后背的肌肉绷紧,“颜姐是谁?”
“你总这么害怕做什么?”她摇了摇头,“你应该记住,现实并不那么可怕,但自己的想像却能要命。”
我看着她,不敢说话。
“跟我来吧。”她转身。
我想了一下,抬步,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趟,我现在知道无谓的抵抗只会让自己吃更多的苦头,尤其我现在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
出了房间后,我发现我现在在一幢别墅里,别墅建在高山处,放眼望去全是风景。孙洁款款走在前面,我跟在她身边。顺着旋转楼梯,我跟着她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