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呐?登徒子。”朱孝宁拧他胳膊,笑着擦掉了眼泪。
“呵呵,没。”张拓奕讪讪一笑,手张合一下,才揽住了她的腰。她的袖子被撕破了,藕臂尽露,那雪白嫩滑的肌肤在他眼中就像美味的佳肴,却不能细细品尝。
朱孝宁瞅了瞅他不自然的神色:“张拓奕,不许胡思乱想。你若不想被我赶出去,就安分些。”
“嗯。”张拓奕轻轻应了,敛了神色。只是这孤男寡女的,朱孝宁又这般,怎能不引人遐想。还是说,他果真被了缘大师带坏了。其实了缘不是大师,而是个神棍?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朱孝宁缓缓解释了自己的逾矩行为,“我心里有些慌。”
“有我在呢。”张拓奕看她抽了抽鼻子,泪盈满眶,伸出手替她擦了擦。
“我冷。”朱孝宁将手塞到他怀里。
张拓奕自己也只穿了一件袍子出来,总不能脱给她,而且在这屋内,有的是遮盖物:“我去拿条毯子给你盖上。”
“不要。”
“汤婆子?”
“不要。”
“那就窝到我怀里罢。”张拓奕坐在地上,盘了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朱孝宁身子小巧,缩了缩,就埋在了他怀里。
“暖和了?”
“嗯。”朱孝宁想想她也是任性,什么都不要,偏要这难拗的姿势抱在一块儿,但是这样很幸福,让她觉得身心俱暖,很满足。而且她很久都未这般任性过了,自从奶娘过世,先生离去后,她就是一个人。即使有孟远他们,她还是一个人。要一个人面对寒冬,一个人面对酷暑,一个人解决吃的,一个人解决穿的。出了什么事,她也得自己摆平,更多的时候是悄悄溜走。
不像现在,她吃得饱穿得暖,还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可供倚靠。
苦尽甘来,其实温镶算得还是挺准的。不管将来有多苦,起码这一刻她是幸福安乐的。
张拓奕瞧她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却笑颜如花,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暖意,轻轻一笑,将她抱得更紧。
“张拓奕,我既应承了你,就是认定你了。你,将来不许欺我,负我。”
“绝不会。”张拓奕答得斩钉截铁。
“其实我不是个好人。”朱孝宁忽而话头一转。
“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姑娘。”
“我以前做过偷儿,打过人,现在还陷害自己堂妹,整日地撒谎圆谎。虽然都是不得已,但我心中其实不愿意这么做。”
“孝宁,身在朝堂,不需要太善良。该狠就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道理我都懂,只是心里总是不好受。”
“所以你还是个好姑娘,有些人是即使做了坏事,也觉得理所应当的。”
“张拓奕,谢谢你。”
“怎么谢我?”
“如今讲话倒是不结巴了。”朱孝宁抬头,拍拍他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