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宁未料到张拓奕竟如此上心,待得进自己房中,看到桌上摆了一排伤药,不禁有些汗颜。
“姐姐,你这手?”
“适才宫内不小心摔了一跤,是张将军扶住了我才没伤着其他地方,只是手肿得厉害。”朱孝宁暗暗给婢女扔了个眼神,省得她们乱说话,徒惹朱孝旻担心。
朱孝旻哪儿能看不出她那点小九九,不过也未深究,只是心疼地拿起她手看了又看。
“好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儿来。看起来很严重,不过过上几日便会好了,别担心。”朱孝宁将手收回来。
朱孝旻撇撇嘴,不置可否,却话锋一转:“姐姐生辰到了吧?”
“嗯。”朱孝宁吩咐婢女将伤药收好,就看到朱孝旻一脸神秘样,“怎么?”
朱孝旻却皱着俊眉做可惜状:“姐姐,你本该过及笄礼就可议亲了,可惜要为父王守孝,所以你得多陪我两年了。”说到后边时,他又有些幸灾乐祸似得瑟。
“儿女为父守孝是本分,哪里有可惜之说。”这傻孩子心思还不好猜,朱孝宁故意呛他,眼瞅着他撅了嘴巴,她反哈哈一笑,“有什么惊喜给姐姐?”
朱孝旻就等着她话呢,见她入套才高兴了,偏偏又扭了头:“既是惊喜,如何能告诉姐姐。”
“你竟欺负姐姐。”朱孝宁瞧他这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挠了一下他胳膊,只是他身子骨弱,她也不敢使大力气。
“姐姐,我敬你重你还来不及,怎会欺负你?”朱孝旻躲过她手,脸上却仍旧是笑嘻嘻。
姐弟二人正玩闹间,突然听到府外隐隐约约传来吵闹声,便安静了下来。
“好似是隔壁张将军家。”朱孝旻听了一会儿,说着便出了院子,朱孝宁随之跟出。
“张将军住隔壁?”朱孝宁无不震惊,不过仔细一听,声音还真是从左侧传来。
“是,张将军府邸是祖辈传下来,太子府倒是后建。这边地段好,张府也一直未搬走,太子府便与张府做了邻居。”朱孝旻解释道。
朱孝宁瞧着他出了院子,转过一个门洞,进了另一处小院子,才发现墙边居然有个小门直通张府。
离得越近,张府声响便越清晰,似乎是一个姑娘哭。
朱孝旻突然心急起来,当下便开了门过去:“姐姐,我好似听到霓儿哭了,我去瞧瞧。”
“霓儿是谁?”朱孝宁自然也要跟上,一边走一边问。
“霓儿是张将军妹妹。”
朱孝宁见他脚下健步如飞,眉间紧蹙,比自己事情还着急,心中便有了些思量。
“霓儿?”朱孝旻似乎对张府极为熟悉,三两下便绕过一段回廊循着声音找到了花园里。
张拓奕也场,他见到皇长孙驾临倒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到他身后紧紧跟着朱孝宁时尴尬不已。
张霓正扑一旁石桌上哭闹,突然大哥不教训她了,惊讶地抬了泪眼,正好看到朱孝旻走到了她跟前:“孝旻哥哥?”
朱孝旻见她这般,便知道她又胡闹了,不过还是笑着揉了揉她软发:“你哥哥才回来,你就闹他,真不让人省心。”
张霓也不与他客气,闷闷地拍开他手:“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比我小两个月,就得叫我一声哥哥。”
“我明年就及笄了,可你离成年还远得很呢。”
“可我年纪就是比你大!”
“可我明年就可以嫁人了,等你有了孩子,我孩子都可以骑小马儿了!”
朱孝宁瞧着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杠上了,孩子气得可以,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