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太医说情况不好的右手示指和将指,现在看着好像也与其它手指相差无几了。
宁子韫看着,接着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把那个茶盏拿起来。”
阿棠看了下桌上那个白瓷茶盏。有些奇怪,但是她没敢多做反驳,双手伸将了过去。
她的手上还有些伤口残痕,因着是晚落下的伤,到现在那伤印也还没祛除。
她的十指捧着茶盏,指指弯碰在盏壁之上。再放下茶盏时,十指也能缓缓地伸直。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宁子韫看得认真,也让杭实不由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未恢复完全,但是看这样子,再过几日,应该也能恢复得差不多。
还好。
还好能将这个阿棠完好地还回承禧宫去,不然,她又得难过,又得更讨厌他了。
宁子韫那悬着的心刚放下,又提起。
他先前做错了很多事,但他现在,实在是很想和宁妍旎好好地过日子。
作者有话说:
?
慈宁宫内。
殿门已阖上,木窗半敞,银漆炉里袅袅逸出来的是纯粹的檀香味。
这是宁妍旎第一次来到慈宁宫内。
她知道现在的太后应该已近是离世异俗,却没想到这殿内,她想象中的还要冷清寥寂。
殿内之大,红顶椽梁,凤雕其上。
但就是这么宏丽的殿内,除了一方宫漆的桌椅,一个银漆熏炉,一尊供于高案上的佛陀金箔贴身像,几盆松竹山石盆景,便再无其它多的什物。
就这装点来看,宁子韫那冷硬简单的书殿,除了那尊佛像,倒是和这里很相像了。
“坐罢。”颇为古井无波的一道声音响起。
宁妍旎行过礼,应了声是,才缓缓往前走去。
正位上端坐着的太后,与大敛日那时相较而言,望上去并无大的区别。
太后的面容白皙素净,穿着荼白色的对襟衣,无绣纹。绾起的发髻之上只别了一只木簪,脸色和眸底都是寡淡如水。
她的手腕间,还盘着一串佛珠。
宁子韫的长相其实偏向于像太后,只是宁子韫的浓眉,却是像了先皇的。
宁妍旎还在看着太后时,太后恰也抬了眼起来。
太后徐缓地开了口,“方才你可见到了在外头等着你的余大人?”
“是,见到了。”宁妍旎点了点头。
刚才余还景和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她便想着,太后应该诏她来就是为了余还景说的那事。
果不其然,太后语气未变便接着道,“既是你也有意,他也有心,那我便如他所请,择日便下懿旨,赐婚予你们。”
中书令老夫人先前便进了宫,游说了好久,说动了太后,让太后分别召见了余还景和宁妍旎。
只是宁妍旎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被现在太后这直接了当的两句话,说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