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还是不明白,张宁只好告诉钱多,他们顺捷派来的那个助理,已经私下找他活动过几次了。张宁说商场如战场,有的时候不是一个战壕里的就能叫兄弟,让钱多多长点心眼,别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不过张宁也知道,钱多这人教不会,他压根就没那方面的心眼。张宁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结婚都快三年了,家里什么都没添置,倒是总那么干净整洁着,每周请三次的保洁,看来效果还不错,厨房从结婚后就没用过几次,还跟新的一样。张宁坐在餐厅给自己烧了点热水,冲了包速容咖啡,早些时候张宁也因为好玩,订过一套价格昂贵的虹管咖啡煮沸器,想着有个人坐在自己身边,可以一边聊天,一边享受咖啡的独特香味,可事实上光把那套东西摆放好就费了张宁不少时间,更别提清洗的麻烦了。张宁不想让人说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工作狂暴发户,他想做点有情调高雅的事,可往往事情才刚起个头,他就厌倦了。最后张宁又回归了他以前的日子,精神不振的时候,就喝点速容咖啡,饿的不行了,就从冰箱里拿速冻水饺煮来吃,晚上失眠了,就喝安眠药。张宁的事业是越做越大,整个人却有一种病态的憔悴,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以前他是很内敛的人,多恼怒也是不动声色的,在谈判桌子上,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副样子,让人摸不准深浅,现在却越来越控制不住,好像狂燥症患者一样,眼里融不得一点的差错。内心的焦虑痛苦,已经把他折磨的不成样子,他无法再逼迫自己强颜欢笑。钱多就在那个地方,他明明知道,却无法靠近。张宁终于明白,他比自己认为的要贪心的多,他想碰触钱多,他想钱多象以前那样,能够跟他坐在一起,笑着聊天。可钱多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钱多了,钱多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还有跟张宁完全不同的交友圈子,钱多不管怎么样,都是快乐充实的。其实钱多也没张宁想的那么好,他现在虽然是区域经理了,可还不是一样的给人打工,上面有人要奉承下面的关系要处理好,还有客户不能得罪。所以钱多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就会去桩子的小饭馆吃饭解闷。桩子有一天忽然给钱多说,想麻烦钱多帮个忙。原来桩子亲弟弟二魁在老家打架惹了事,想出来躲躲,一时找不到工作,想请钱多帮帮忙,看能不能安排在钱多那。钱多哪有推辞的道理,一口就应下了,没两天就安排在自己手下,看在桩子的面上,钱多是能多照顾就照顾着。不过桩子私下叮嘱着钱多,他这个弟弟还不知道他喜欢男人呢,让钱多说话注意着点。听的钱多一愣一愣的,因为平时桩子看着不想在乎这些的。钱多担心的说,那你跟李凯怎么瞒啊,李凯这两年一直跟桩子住在一起。桩子也是愁眉苦脸的。钱多一看这个,就忙说:&ldo;得了,帮人帮到底,你让你弟弟住我那吧,就说为了离上班的地方近点。&rdo;桩子倒是挺感激的,可又有点犹豫。钱多还以为桩子是要跟自己客气呢,结果桩子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他气死。桩子说:&ldo;我弟是直的,你可别给他掰弯了,我们家就指望他传宗接代了。&rdo;钱多一点没往心里去,嘴上说:&ldo;去你的吧,当我没见过男的啊!&rdo;谁知道一见那个二魁,钱多小心脏就有点砰砰直跳。这个二魁长的是眉清目秀的,脑子灵干活还特勤快,就是脾气不好,特冲动,但对钱多是没的说,当自己亲哥一样尊重,钱多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尤其是看着二魁那胸脯上纠结的肌肉的时候,钱多就总觉着自己的眼没处放。弄的钱多口干舌燥的找桩子商量,看能不能再给送回去。桩子笑呵呵的说,&ldo;该。&rdo;钱多是哭笑不得,抱怨着:&ldo;你说大冬天的,那孩子有毛病是怎么的,在客厅光着膀子晃来晃去的,你看看我都光棍一年多了,真是扛不住啊。&rdo;桩子忙说:&ldo;那孩子就这习惯。&rdo;开玩笑的时候,钱多的手机响了,张宁想约他出去吃饭。最近二魁到钱多那住,张宁也是知道的,钱多没多说,就几句话解释了解释,张宁起初不是太在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有那么一天,就非要帮二魁安排住的地方。钱多也知道张宁现在脾气又那么点古怪,跟以前不大一样了,看着满不在乎的,其实特别小心眼特别爱钻牛角尖。钱多接了电话犹豫了下,还是给他客客气气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