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西餐厅刚开不久,周围无论是摆设还是装潢都还很新净,四周萦绕着悦耳的琴音,身旁三三两两的坐着不认识的情侣……
沧蓝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摆着的菜单,看着上面高昂的价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ot;想吃点什么?&ot;温以深绅士的将菜单递给她,沧蓝眨眨眼,摇着头推了回去:
&ot;你做主吧。&ot;
他拿着餐单的手一顿,也不勉强,分别点了主餐与甜点后,又问侍者要来了一瓶拉菲。
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美术老师吗?
沧蓝敛下眉眼没有做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与得体的礼仪,目光微微闪动。
吃西餐,其实是一件很讲究礼仪的事,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完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
因为沧忠信的关系,沧蓝从小接受的便是正统的淑女的教育,对于用餐这一方面抓得更是紧,哪怕是吃一片面包也要优雅得体,不可失礼于人前。
昏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片宁静,浪漫的氛围,温以深点好餐,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说道:
&ot;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ot;
沧蓝静静的摇头,看着他俊美的脸有一瞬间的晃神,微湿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侍者拿去烘干,剩下一件白色衬衫,勾勒出修身的线条,袖口微微卷着,露出手腕处银灰色的劳力士,低调却又不失优雅。
&ot;小蓝。&ot;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绒盒,打开露出里面的戒指:
&ot;过段时间我必须回英国处理一些事,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ot;
沧蓝一愣,却不觉意外,片刻后他看
着她的眼又说:
&ot;当然,是以我妻子的身份。&ot;他的语气既认真,又诚恳。
&ot;这……太突然了。&ot;她浑身僵硬,根本不敢去看他。
&ot;已经四年了,小蓝。&ot;他突然握住她的手:
&ot;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ot;
她试着挣了挣,却没挣开:
&ot;我……&ot;
温以深微启唇,嘴上挂着一抹浅笑,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种诱惑:
&ot;答应我。&ot;
这时,侍者把开胃菜端了上来,沧蓝趁机抽回自己的手:
&ot;我……我需要时间。&ot;
她的目光闪烁,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肯去看他,温以深敛下脸上的笑,知道她在逃避,却也没打算逼她,只是他并没有把手收回来。
&ot;先把戒指收下好吗?我可以给你时间,只是别让我等太久。&ot;
沧蓝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微缩的肩膀显得楚楚可怜,这四年发生的一切太巧合,她虽然不聪明,却也不是笨蛋。
从自己留在饭馆打工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便打着裴姐远方亲戚的名头,堂而皇之的参入她的生活,一点一滴的侵蚀着她的人生,无孔不入。
沧蓝在一开始还只是以为小镇里民风淳朴,待人和善,可时间长了她便开始起疑。明明裴姐才是饭馆里的老板,却在对待温以深上面,恭敬得犹如仆佣,而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打工者,更是好得让人费解。
她被分到的宿舍是一间独立的洋房,楼下住着的便是温以深……
房子的条件很好,四周环境优雅静谧,虽然不大,可装潢,家具什么的全是崭新的,大大的落地窗正好对着不远处的海岸,每每日出、日落的时候,便形成一副独有的风景。
她打听过,这种条件的房子在小镇中的租金可不便宜,光是房租就能抵她一个月的工资。
虽然心中存有疑虑,可当时的沧蓝毕竟是屈从于现实的,她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如今连存了好几年的钱也被偷了,思前想后,她也只有留下这一条路可以走。
而这一留,便留了四年。
他们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只是隔着上下两层。
饭后,外面的雨也停了,温以深拖着她的手双双步行回去,雨后的空气带着一丝青糙的芬芳,干净的街道两旁种着成排的榕树、春天花开,夏天遮荫,秋天果熟,冬天常青。
白天走在这里只觉阵阵阴凉,微风飒慡,可一到了晚上,即便还是七八月的天气,却总有股冷风阴测测的袭上背脊,沧蓝不禁打了个寒颤,
搓了搓发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