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改不了走神的毛病,又和边上的人聊起天来,这次袁峤的同桌是个戴着眼镜的成年人。袁峤问:“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眼镜男说:“我是医生。”
“那你信他那套吗?”袁峤的动作很小,指向台上侃侃而谈的老师,“他说的那些东西。”
“当然是一派胡言。”医生面无表情,袁峤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相信了,就可以抓住一些东西,不是吗?”
抓住什么呢?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这个思考题,对袁峤来说太难了。
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游戏的地方,甚至除了这些发癫一般的教材,连书也没有,有的只是严格的规矩,理直气壮的谬论,还有时不时会发生的电刑和紧闭。
袁峤所能知道的是,如果来的老师是方斛,那人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就会轻松一些,而不是像另一部分人一样青筋暴起、满头大汗,只是痛苦都被转移到了另外的人身上。
袁峤站在宿舍门口,把新来的“不听话”的室友扶进房间,还给对方递了杯水。
他抽了抽鼻子,问室友:“你们今天怎么了?”
室友没懂:“没怎么啊?”
室友看起来的确没怎么,但他身上沾染的oga信息素,却有些太浓了。
熄灯的时间还没到,袁峤推门出去,看方斛还没走远:“方老师!”
袁峤跑过去,方斛在走廊的那头看着他。
“有事?”方斛问。
他看起来并不像袁峤想象的那么虚弱,相反,方斛的眼睛很亮,也很有精神。
“到发情期了吗?”袁峤喃喃道。
处于发情期的oga,一方面会无法克制身体的欲望,变得脆弱敏感,一方面,体力也会大幅度提升,来应对无休止的需求。
他的味道现在像玫瑰饼,或者玫瑰酱,袁峤不会什么浪漫的比喻,他只有这种贴近生活的比喻,甜味快要溢出来了,还放个风扇在吹,袁峤要后退一两步,才能忍住不去尝一尝。
“我前几天给齐老师修电脑,”袁峤说,“有硬件坏了,他说里面有比较重要的东西,让我帮他修好。跟他说半天他也不知道买哪些来换,你能帮我买一下吗?”
齐老师的电脑那天被袁峤修过一次以后,也只管用了一两天,很快又坏掉了。
方斛说:“行,但我也不太懂电脑,可能会买错。”
袁峤当然知道。
他说:“那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此地无银,袁峤又加了一句:“我不会跑的。”
方斛倒是笑了,方斛说:“你也跑不掉。”
袁峤很快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