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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旋风心想：&ldo;博罗金不表态。至今又未得到总部的任何指示。而延误时间就等于自杀。胆小鬼上不了赌场。这是谚语。民间谚语。赌场是旧社会的残余。不是吗？当然，&lso;傻瓜&rso;&lso;酒鬼&rso;除外。这种赌博不正常的孩子也可以玩。钻进脑袋里的念头有多古怪。&rdo;

&ldo;这是个有趣的建议，&rdo;旋风不慌不忙地回答说，&ldo;是个长远的建议。您身上带有母亲或孩子的照片吗？&rdo;

&ldo;我是重感情的民族……当然带着。&rdo;

&ldo;给我看看。&rdo;

贝格从衣袋里掏出一叠用蓝带子捆扎的信件。

&ldo;全都给我吧。&rdo;旋风要求说。

贝格说：&ldo;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您拿一封吧──带地址的。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是我的母亲和孩子。其余的还是留给我吧。&rdo;

旋风拿了一封带地址和邮票上盖有邮戳的信，取出照片，然后把信件装进自己的衣袋里，说：&ldo;就这样吧。我的朋友将潜入你们内部。&rdo;

贝格看了科利亚一眼，点了下头，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旋风；猛然间，从他那精确、敏锐的记忆深处一下子浮现出那个苍蝇曾迎候、后来被盖世太保抓住、又从他们那里，从集市上逃跑了的俄国侦察员的形象

上校突然象是疲劳而颓丧地想：&ldo;我若是把他交给盖世太保长官，我就能成为民族英雄。很可能，为这份厚礼我可以得到一次假期。&rdo;

&ldo;请约定下一次的接头地点吧。&rdo;贝格说。科利亚这时觉得上校的声音一下子变了。

旋风看了看科利亚，然后又扫了贝格一眼，说：&ldo;这个小伙子，&rdo;说着他把手搭在科利亚的肩上，&ldo;就象我的兄弟一样。对您──就象是儿子。明白吗？&rdo;

&ldo;明白了。&rdo;

&ldo;假如他脑袋上哪怕少了一跟头发，我都会给您许多苦头吃的。&rdo;

&ldo;好了，&rdo;贝格的语调仍旧有气无力，&ldo;我们没有必要彼此威吓。本来活在这个世上就够可怕的了，我明早等候。我想，地址没必要告诉您了吧？&rdo;

&ldo;用不着了。&rdo;科利亚说。

&ldo;再见。&rdo;贝格说。

&ldo;再见。&rdo;

&ldo;我是在朝左边走吧？&rdo;贝格迈出十几步，又折回来问，&ldo;我辨不清方向了。&rdo;

&ldo;是的。一直沿着峡谷走。到了小路上，朝右拐。它会把您引上公路的。&rdo;

&ldo;谢谢。&rdo;

贝格又开始朝前走，但被科利亚叫住了。

&ldo;听着，上校，&rdo;他说，&ldo;您还是设法打听一下克劳赫正在干什么，好吗？&rdo;

贝格摇了摇头，说：&ldo;不。这事得您去干。您亲自干。&rdo;

他弓着背，象个老人似的，步履艰难地走了。

&ldo;如果我警告那个年纪大点的，要他别在城里露面，他显然会大吃一惊，&rdo;贝格暗自思忖，&ldo;他会害怕我，对什么都不相信。当然他不是我所需要的那一级侦察员。他还不明白，对于他们的指挥部来说，我有多么大的价值。另一方面，盖世太保印制了他的照片，如果他被抓住了，无论他有多坚强，他们都会把他折磨地供出我来。不，这个人会守口如瓶的。&rdo;

贝格扭过头：俄国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ldo;不，还早。&rdo;他拿定了主意。&ldo;他逃出盖世太保──这是我的王牌。为时尚早。应该学会做买卖。而聪明人做买卖是要单独行动的。&rdo;

第二十四章痛苦的尝试

谢多伊和尤素福&iddot;特龙普钦斯基在驶出城外的汽车里等候旋风。旋风来迟了；谢多伊焦急不安，不时地看手表。特龙普钦斯基不慌不忙地吸着烟──他是个既幽默又冷静的人。

&ldo;我们所有的人都处在错综复杂的偶然事件之中，&rdo;他开口说起来，&ldo;而且，老实说，我们与逻辑毫无关系，就好比整个太阳系一样。哪里有什么逻辑？大自然给了我们生命，把我们送到这个世界上来，可是它干嘛又每时每刻地向人们索取它亲自送给人家的东西呢？新生儿的第一声哭啼，就是对未来死亡的呐喊。害怕死──这是天真的，因为它根本不存在。我们指示活在自己想象出来的世界里。从小别人就拿地狱来吓唬我们，而能吓唬人的，应该只有一种东西──想象出来的地狱，也就是生命。&rdo;

小胡同里突然闪现出旋风：他戴着眼镜，身穿时髦外衣──活象个市长的办事员；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装着两颗手榴弹，公文底下放着一把自动手枪。他的两个嘴角下垂，左边的眉毛有些蓬乱。

&ldo;对不起，&rdo;他说着坐进汽车里，&ldo;市里正在搜捕，我避了一会儿。开车吧，有话要谈。&rdo;

特龙普钦斯基踩了一下油门，汽车缓慢地开动起来。

&ldo;是这么回事，&rdo;旋风讲起来，&ldo;我衣袋里有两个地址。这两个地方住着两个将要炸毁克拉科夫城的德国鬼子。&rdo;

&ldo;这场序幕还挺诱人，&rdo;特龙普钦斯基说，&ldo;什么时候穿透他们的脑壳：今天晚上还是夜里？&rdo;

&ldo;这是单枪匹马的干法，&rdo;旋风回答说，&ldo;这回要来一次有趣的联合行动。当然，是同一时间的联合行动，对它不要寄予太大的希望，但为了拯救城市，我们要利用一切手段。有这样一个情况：这两名党卫军分子中有一位的父亲是在汉堡被杀害的共产党员，母亲也是共产党员，在集中营里被枪杀的。但这些情况他本人一无所知。能够把这些情况告诉他的只有一个人──特劳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