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和黑三准备下手的一瞬间,屋子的门&ldo;砰&rdo;地一声开了。我和黑三下意识地往门口一望,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黑三怔了片刻,忽然发出一声怒喝:&ldo;就是你!乱指路!害得我们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废了你!&rdo;说完,就向那白色的影子冲了过去。只见那白色影子不慌不忙,侧身闪过黑三手中的棒子,反手拽住黑三,左手死死地捏住黑三腕部的脉门,黑三顿时动弹不得。接着,白影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随即将一股带有浓烈味道的液体倒入黑三口中,只见黑三忽然像被抽了筋一般,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眼睛也慢慢退去了血丝。然后那白衣人看了看我,将小瓷瓶向我丢了过来,我伸手接住,放在鼻下一嗅。白衣人冷冷地说:&ldo;你应该能知道这是什么吧,喝一点吧,不然你马上也就和他一样了。&rdo;此刻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回想起刚才做的事情,不免非常诧异。我将瓷瓶中的药液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清气从腹中升起,接着顿时冷静了下来,浑身无力。
白衣人慢慢走了过来,看了看荆老,摇了摇头,说:&ldo;你不需要。&rdo;接着,就在荆老身边坐了下来。我缓了缓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对白衣人拱了拱手,说:&ldo;刚才我应该是被恶气扰了心神,多谢这位朋友出手相助,刚才那瓶中所装的,是必栗香吧?&rdo;白衣人哈哈大笑:&ldo;果然不愧是费老道的传人,的确有点本事。没错,那里面的确是必栗香!&rdo;必栗香,出自《本草纲目》,生于高山中。叶如老椿,捣置上流,鱼悉暴腮而死。木白鱼不损书也。鬼疰心气,断一切恶气,煮汁服之。烧为香,杀虫、鱼。
我自谦地摇了摇头,说:&ldo;不敢,不敢。敢问阁下是……想必我们来到此处也是你刻意指引的吧,刚才在树林中所见之人应该是阁下吧?&rdo;白衣人说:&ldo;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错,的确是我,不过关于我是谁,你现在还不到知道的时候。我是看你们差点酿成大祸,才出手相助的。&rdo;我皱了皱眉,说:&ldo;不知阁下所言大祸是指何事?&rdo;白衣人似乎有些不屑,说:&ldo;看来你并未得你师父真传啊,难道你没发现,这屋子里躺着的两个人,还没有死吗?&rdo;听闻此话,我大吃一惊:&ldo;什么?还没有死?不可能啊,我虽然观察仓促,可是切脉之后,发现这二人已经脉象全无,呼吸、心跳尽失,何来未死一说?&rdo;&ldo;少见多怪,我古医中,能让人心跳、气息、脉搏全无的药少说也有数十种,区区两个假死之人,你就看不出来了?&rdo;我心里&ldo;咯噔&rdo;一下,看来此人来头甚大,似乎对我还甚是了解。白衣人接着说:&ldo;这个村子之所以出现如此状况,是因为这里的人都中了一种毒!说是一种毒,不如说是被人当成了养毒的毒蛊!&rdo;
毒蛊?这我还未听说过,我只听说过西疆有虫蛊一类。白衣人站起身来,目光咄咄逼人,对我说:&ldo;此处是&lso;那个人&rso;的炼毒之处,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他养毒的毒蛊而已,要知道,很多毒药是无法仅仅靠炼制和调制形成的,这些毒药最好的制作方法,就是用活人来养!将几味奇毒喂入人体内,毒药便会在人体内成型,融合,最后,人死,毒成!此乃养毒!&rdo;听到这个说法,就连见多识广的荆老也不由得脸色苍白起来‐‐用人炼毒,这实在是够狠够绝啊!
我深吸一口气,说:&ldo;请问是何人炼毒?竟用如此狠毒之法?再请问阁下引我们入村是为何?&rdo;白衣人冷笑一声,说:&ldo;我早已注意到你了,此次引你入村,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实力,可惜让我失望啊‐‐没想到你道医之学还如此肤浅。至于那个人,你现在还不配知道他,因为你进屋到现在都没发现他已经在整个村里下了一味毒,能乱人心神,刺人血脉,让人嗜血残杀‐‐若不是我怕你毁了毒蛊让他发火,怪我带你们进村,我也不会出手相救了。&rdo;我不由又问:&ldo;请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以及我师父的事的?你找我是为了何事?&rdo;白衣人依旧冷漠地说:&ldo;这些你现在都不必知道,到时候自然会明白。罢了,这次就算了,这里是出山的地图,天亮之后,你们速速离开去县城吧。&rdo;说完,他从衣中掏出一张牛皮纸。
白衣人似乎很不耐烦和我们呆在这,转身就准备离开,就在他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ldo;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害你的,毕竟,你还是很重要的‐‐六个人,少了一个也不行。虽然你现在医术尚浅,不过好在时间还够,希望你好自为之,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不希望你还和今天一样!毕竟道医一脉,还是由你传承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成为&lso;六个人&rso;中拖后腿的一个!&rdo;
白衣人说完,就离开了屋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了无踪迹。屋里只剩下呆住的我们三人。荆老不满地瞪了黑三一眼,说:&ldo;你小子死了没?刚才竟然敢不听我的话!&rdo;黑三这才回过神来,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跪到荆老面前,连连赔礼:&ldo;荆老,对不起,我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六神不宁,一股莫名的火气刺激得我脑子里一片糊涂,请你原谅我这次吧。&rdo;我知道荆老只是吓吓他,毕竟后面的路程还不短,荆老这么一个老头子没个下人照料也实在折腾不过来。果然,荆老缓了缓口气,说:&ldo;这次就算了,回去扣你半个月工钱,再想想怎么罚你。&rdo;黑三如得大赦,不由连连道谢。我倒看得有些好奇,真不知这荆家到底是如何让家中佣人如此服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