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他同你说的?”
“知道个大概,但还是想亲自与你谈谈。”辛陌凌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玄渊坦然直视,眸底无半分情绪波动。
良久,他慢慢收回视线,平静问道:“夜阑这些年一直在追杀你?”
“嗯。”
“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韬光养晦,想报仇?亦或是夺回你的东西?”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眸底的异色一闪而过,“我从未想过与夜阑扯上任何关系,至于分布在四国的势力,只是想让夜阑多少受些牵制,他这些年太狂了。”
“呵!你的存在威胁到夜帝,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你,这样四处逃亡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同意颜儿与你在一起?”
玄渊一听,迅速挺直腰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不是逃亡,我只是不想见到他,我也从未怕过他,辛陌凌,我与颜儿是两情相悦的,你清楚我的实力,也请你把颜儿放心交给我,我决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辛陌凌没有回答,又问道:“那……你是叫玄渊,跟着玄贵妃姓?”
“是,玄渊是母妃在我幼时所起,我在外便只用此名。”
“嗯!”他点点头,并未多问什么,脑中渐渐浮现出一道美丽温柔的身影,玄贵妃,他幼年时期曾见过几次,那时颜儿尚小,想来应是不记得的。
“你对颜儿可是真心?”
“苍天可鉴,我玄渊这辈子除颜儿外,再无她人。”
“所以,你想让颜儿做你的玄王妃?”
玄渊眉头挑起,强势且霸道地表示,“不管做不做玄王妃,颜儿只能是我的妻,聘礼我也备好了,若你今晚不阻止我,那我定要当众让他赐婚。”
“……”
辛陌凌很想给他翻个白眼,自己都还没答应他,倒连聘礼都备好了,“就算我不阻止,陛下也早就拟好圣旨了。”
听到圣旨,他的眸色忽然暗了暗,深思熟虑片刻,接着对辛陌凌真诚说道:“所以你今夜已获悉我的真正身份,该认可我了吧?我也向你再说明一句,我不怕元怀君,也不怕夜阑,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你是颜儿的哥哥,她最在乎你的想法,事事以你为主,也请你放心,我对颜儿的情意毋庸置疑,我也会用生命去爱护她,而我想,你也希望唯一的妹妹得到幸福。”
辛陌凌抬起头,对上那灼灼生辉的目光,他知道玄渊绝无虚言,颜儿也确实心仪此人,可他……还是不想认可玄渊,他怎么舍得把颜儿交到别的男人手上?
“我……明日入宫,让陛下收回成命。”
听到这话,玄渊的脸色才稍稍有所缓和,他这是认可自己了吧!
见他眼中渐有得意之色,辛陌凌忍不住泼了一下冷水,“君王之命难以违背,你与皇室向来不是很亲近,最好理智一些。”
“那又如何?元怀君……无法阻止我。”
“姑母应是最知晓你的过往吧?”
听到辛明婉,原先淡漠的眼神忽而柔和了许多,那位慈爱怜悯的妇人,这辈子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的孩子们,包括他。
“不管我做什么,太后都会支持我。”
“所以,当年是姑母劝了先帝,在玄贵妃薨逝后,让你离宫?”
“嗯,她把我当成她的孩子。”
对于这点,辛陌凌十分认同地点点头,姑母一视同仁地疼爱所有人,不然元家兄弟几人的感情也不会这般深厚,当然,除了玄渊。
“至于夜阑那边,你准备如何?”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微冷,“待此事过后,我再好好找他算账。”
“我不希望因着你与夜阑之间的事,而影响到颜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