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端着杯子慢慢从楼梯的台阶上上来,只要没聋,这个房子的人都应该听到她的自我剖白了。
罗煦叹气,垂首回头,感觉自己快被赶出去了。
&ldo;吓!&rdo;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男鞋,瞳孔放大,瞬间倒退了一步。
那一秒钟,她脑袋里浮现出各种无头死尸,暗夜惊魂类的鬼片。
裴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刚刚软化一秒的心瞬间又僵硬了起来,特别是她缓缓抬起的目光中那一抹疑惑,更让他薄怒。
&ldo;哈哈哈哈哈……你没在里面啊,我以为你在呢。&rdo;她讪笑着,小心翼翼的看他。
裴琰抬腿,绕过她往书房走去。
罗煦耷拉下肩膀,随着后面的门响,她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脸盲!死脸盲!居然换了一套衣服就不认识了?
太打脸,之前她还说记住他了呢。
叹了一声气,她回了房间,做好了和ross流浪街头的准备。
&ldo;先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你太多虑了。&rdo;次日一早,崔伯戴着一副老花镜,笑着安慰她。
&ldo;他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但我心里过意不去。&rdo;罗煦伸手拨弄了一下脚下的含羞糙,看它一点点的收缩身躯。
裴琰就像它一样,她以为能好好和他相处了,没想到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被打回原型。
&ldo;好孩子,厚道。&rdo;崔伯笑着点头,好似十分满意她的羞愧感一样。
罗煦叹气摇头,&ldo;厚道可不能让他原谅我,我得做点儿让他高兴的事儿才行。&rdo;
崔伯推了推老花镜,低头侍弄花糙,&ldo;嗯,我拭目以待。&rdo;
&ldo;可您得帮我一下才行。&rdo;
&ldo;先生喜欢看球赛,篮球足球都可以。&rdo;崔伯微微一笑,满意的看着修剪好的花糙焕发出勃勃生机。
罗煦了然,站起身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下午,刘哥把两张篮球赛的门票交给她,说:&ldo;这是晚上七点半的,座位号都在上面写着。&rdo;
&ldo;谢谢啦。&rdo;罗煦笑着接过票,说,&ldo;我已经用手机给你转账了,估计待会儿就到了。&rdo;
刘哥一笑,说:&ldo;这个倒是不急。&rdo;
&ldo;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rdo;她虽在国外长大,但这些俗语她却使得溜溜转,要是不考认字和写字,一定没人能够发现她不是在这片土地长大的。
她准备亲自去公司邀请他,显示自己十足的诚意。
&ldo;听说今天要下雪,你要是出门就多穿点儿。&rdo;陈阿姨在后面嘱咐她。
&ldo;谢谢您,我知道啦!&rdo;她拿着票小跑上楼,一点都看不出是孕妇的样子。
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天气有些阴沉,似乎有这方面的征兆。
罗煦穿着黑色羽绒服,系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跟这要过年的气氛有些搭。
陈阿姨看着她走下来,说:&ldo;看着倒像是比刚来的时候要白了点儿。&rdo;
罗煦哈哈一笑,穿好鞋子,说:&ldo;今晚就不回来吃饭了,您和崔伯自己吃吧。&rdo;
&ldo;晚上回来的时候看着点儿路……&rdo;看她一溜烟的钻到了车子里,陈阿姨忍不住在后面提醒她。
罗煦的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笑着朝陈阿姨挥挥手。
&ldo;早点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