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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铁面笑了，&ldo;你真的只是猜测？&rdo;

&ldo;现在已经不是猜测了。&rdo;绯戚故作镇定地看着铁面，&ldo;你的反应告诉我，那就是事实。&rdo;

&ldo;聪明的孩子。&rdo;铁面抬起手，拍了拍绯戚的脑袋。

绯戚却忍不住问道：&ldo;你真的出卖了鸥歌？你不是他的手下吗？&rdo;

&ldo;我只说我为他效力，我可没说我向他效忠。&rdo;铁面不以为然地答道，&ldo;再说，是他先向我捅刀子的，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rdo;

&ldo;他做了什么？&rdo;绯戚疑惑地问道。

&ldo;你以为，他派我到海弥拉求亲是出于对我的信赖吗？不，他只是找借口把我支开，趁机夺取我手中的兵权！&rdo;铁面冷笑，&ldo;他的军队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从小队长到百骑长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不客气地说，有我，才有他的今天。可现在，他的翅膀硬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撤掉我选出的干将，自己掌控一切‐‐想得可真美！&rdo;

&ldo;你是说……山德拉氏族之所以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都是因为你？&rdo;绯戚听出了铁面话里的潜含义，不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ldo;怎么，你不相信？&rdo;铁面不悦地哼了一声。

&ldo;这种话，换了谁都会怀疑吧？&rdo;绯戚反问。

&ldo;你可以去问问鸥歌，让他自己说说，他和他的小氏族是怎么发展到今天这种规模的。&rdo;铁面轻蔑地说道，&ldo;正好，我刚刚收到消息，鸥歌已经被阿隆巴抓回王之谷了，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本人。&rdo;

&ldo;他真的……&rdo;绯戚险些把自己梦中看到的事讲出来，好在及时闭嘴，铁面也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ldo;你可以再崇拜我一点，这才是真的。&rdo;铁面勾起绯戚的下巴，戏谑地说道。

绯戚只能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干笑。

绯戚没有将自己发现的事宣扬出去，但第二天上午，队伍上路后不久，阿黛尔便也因为地形和环境察觉到了路线的问题，马上叫停了车队，向铁面喝问起来。

但这时候再说什么都已为时过晚，铁面也根本没和阿黛尔废话，直接冷冷一笑，让手下们亮出了武器。

阿黛尔等人不甘示弱地做出了战斗的准备，但包括阿黛尔在内，没有人敢率先动手。

英东和流砂也听到了外面的喧闹，打开车窗，紧张地观望。

&ldo;要么继续，要么死。&rdo;铁面将选择丢在了阿黛尔面前。

阿黛尔咬着牙，恨恨地瞪着铁面，一声不吭。

绯戚这时依旧坐在铁面的马上，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阿黛尔的视线之内。或许是错觉，绯戚总觉得阿黛尔这会儿看的其实不是铁面而是他。但不等他对此做出试探，一个意识已经钻入他的脑海。

&ldo;说点什么！&rdo;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似乎只有铁面，那句话的语气也很像是铁面惯用的。绯戚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明白了铁面和阿黛尔的意思‐‐铁面不可能放阿黛尔走，阿黛尔也不可能屈服，起码，不能主动屈服。

&ldo;阿黛尔队长，请冷静。&rdo;绯戚只好顺应两人的希望，当起了他们的台阶或者是替罪羊，&ldo;铁面阁下并没有表现出恶意，我们又何必用恶意去猜测他呢？请想一想我们此刻的位置，还有我们前进的方向，你应该能够看出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其实是王之谷。&rdo;

&ldo;绯戚阁下……&rdo;

&ldo;阿黛尔队长，虽然我也不清楚铁面阁下的用意，但眼下并没有更好的选择，我们也只能接受现状，继续这段旅程。&rdo;绯戚绞尽脑汁地拼凑说辞，&ldo;如果你还是不能理解，那就请当作命令来执行‐‐接受铁面阁下的指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这是我的命令。&rdo;

☆、15、无法回答的如果

&ldo;如您所愿。&rdo;阿黛尔等的就是这个命令，当即向绯戚欠了欠身，挥手命手下解除对峙的状态，只保留最基本的警戒。

铁面也没有逼她们解下武器，只将她们驱赶到三只科多兽的周围，包围控制起来。

尘埃落定之后，铁面用搂在绯戚腰上的手拍了拍他的小腹，低声夸赞了一句，&ldo;做的不错！&rdo;

绯戚郁闷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言。

从始至终，英东和流砂都没有站出来说话，见事态已恢复平静，便在沉默中关上车窗。

车队继续前行。

路上，绯戚注意到，英东的女奴悄悄下了马车，去了阿黛尔的身边说了什么，但阿黛尔冷漠地摇了摇头，女奴只能悻悻地返回了车厢。

&ldo;想成为上位者，没有担当是不行的。&rdo;铁面也看到了这一幕，告诫似的在绯戚耳边低语。

绯戚明白铁面是在嘲讽英东的马后炮，只是怎么都生不出半点幸灾乐祸的快慰。他很清楚，他做的事看起来威风，实际上却是在替英东和阿黛尔他们背黑锅。如果英东他们真被铁面&ldo;卖&rdo;掉，氏族那边暴怒追究，下达不抵抗命令的他就是现成的替罪羊。

绯戚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做一名上位者的准备。即使是当初要给圣王做王后，绯戚也没觉得自己会得到多大的权柄。魅黠和落月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确告诫过他，他的这个王后就是一摆设，顶多和圣王头顶上的王冠属于同类存在‐‐看似珍贵，其实随时可以换掉。他能做的，应该做的，必须做的，就是别给圣王惹麻烦，别给氏族惹麻烦，别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