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了,发出很是清脆的笑声,全身轻轻颤抖,唯独手中那杯清茶没有丝毫涟漪,她说:“我就是这草月会馆的花魁,人们称我为广寒仙子,但你可以叫我吴寐!”
草月会馆的花魁?那些男人甚至愿意争的头破血流,也要博一夜风流的尤物?看其长相却是连这草月会馆里二流的姑娘都不如。
但江森却丝毫不在意这个,只是真若魔怔一般,反复念道:“吴寐?吴寐?呵呵呵。。。。。。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呵呵呵。。。。。。求之不得!呵呵呵。。。。。。辗转反侧!”
“公子!公子!”看见江森这般行为,吴寐忙是在一旁喊道,见喊叫无果,便将手中茶杯往边上一放,伸手就朝江森脸上探去。
江森心中思念袁宛希,早就是已经久念成疾,今日终是一并爆发而出,便是入了魔怔。此刻忽觉面上一痛,才稍稍回过神来,原是吴寐上前用手死命掐着他的人中。
当吴寐瞧见江森眼神回复清明,知是江森清醒过来了,急忙松开手上力道,说道:“冒犯公子了。。。。。。”
江森知晓方才是自己魔怔了,也不怪罪吴寐,反倒是道歉说道:“惊到仙子了,抱歉。”权衡了一下,决意还是开口问道:“仙子真的不认识我吗?”
眼前这人乍一看,确实很袁宛希有三分相似,但此刻细细看来,还是有些许的不同。但江森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丝毫的机会,故而开口问道。
吴寐摇了摇头,道:“今夜是我与公子初见,瞧见诗才过人,且是酒品上佳,故而对公子侧眼。倘若有什么误会,吴寐先在这里道声歉了。”
“这般。。。。。。”江森不去看吴寐的表情,低着头,似悲似叹,低声吟道:“人散小楼静,月半寒潭清。推窗邀夜影,闲数覆叶町。孤枕凝玉泪,凉榻冷凄凄。当晓复归去,意郎莫含啼。。。。。。这首诗,是仙子写的吗?不知为何,却是叫我想起了某个故人。”
因为江森的头一直低着的缘故,所以他无法发现,就在这一刻,吴寐的神情瞬间变了!
“故。。。。。。故人吗?”
“嗯。”江森抬起头,不知什么缘故,这广寒仙子明明不是什么绝色美人,但似乎有着一个难以描述的魔力,总是吸引着人的目光难以离开她。
她的眼睛半闭,但瞳孔却是放大,手臂紧贴腿部,手指隐隐竖起,小腿轻轻颤抖。
江森前世是一个商人,为了更好取得利益最大化,他从小就接受了各色的教育,其中就有一门商业心理学。
瞳孔放大,手臂紧贴腿部,手指竖起,小腿颤抖,这都是一种心理微动作,表明这个人心中极度的不安,是愤怒、恐惧,也是紧张!
“仙子!”江森双手忽然搭在了吴寐的手上,“这诗。。。。。。究竟是谁写的!”
“公子。。。。。。”因着江森的动作,吴寐反倒是镇静起来了,“夜色已深了,让奴家服侍公子就寝吧!”
“仙子。。。。。。”江森抓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认真地盯着吴寐的眼睛,“告诉我好吗?拜托你了!”
“这。。。。。。”吴寐看着江森这炽热的目光,一下子不知给如何反应,最后竟是换作一抹微笑,“公子即是如此有文采,那就请公子在一炷香的功夫内为我赋诗一首,若是和我心意,我就告诉公子。”
说着,从漆盒中取出一支熏香来,插在三足青瓷香炉内,吹燃了火折子,点着了熏香。
这熏香绝非凡品,刚一点燃就是流烟吐雾,腾出一条条云龙。
“仙子你。。。。。。何必呢。。。。。。”
江森只能看着吴寐将那香点起,然后望着香烟袅袅,裙裾摆摆。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句话突然涌上江森喉间,然后再毫无意识地说出口去,先是一愣,但终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