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世界上介于人和畜牲之间的生灵还会有什么呢?当然是超人类,或说是某种诡异的邪灵。
&ldo;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半步!&rdo;老石望着门缝中时明时暗的光线,语气坚决而不容忤逆地说。
我照着老石的吩咐,与他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尺范围之内。轻轻推开半掩的小铁门,我和老石不禁被眼前的情景震撼。要说我们脚下摆满军工设备的洞室,无论从设计、建造、规模来说本身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然而,谁又会想象得到,这扇小小的铁门后面,居然更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别是一番洞天。我本以为我们城管局办公大楼内瓷砖铺地,涂料刷墙就已是富丽堂皇的中世纪城堡式建筑了,可如今拿它跟眼下这个小隧道相比,城管局的楼道充其量跟别的wc还能凑合着拼上一拼。虽然铁门内隧道中的原有装饰因遭遇过某种摧毁力极强的突发性灾难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地上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着特殊的实验器材和办公用具,可这依然丝毫无法影响我对它原有规模的审美和惊叹。借助若明若暗的灯光,放眼望去,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巧夺天工的钢构墙体,再由道道特殊材质隔成的墙面,井然有序的内部结构,接近于完美的环境设施不禁让人乍舌。谁又能想象得到,谁又敢去想象,在中国境内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沟沟某个角落,居然还有这样一座超越现实、精妙绝伦的地下基地存在。
我半天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问老石:&ldo;依你的阅历来看,这里应该会是小日本用来做什么的一个地方呢?&rdo;
老石眉头一皱,稍作凝视,然后摇摇头答道:&ldo;这个你就为难我老石了,要说驱邪拿鬼、画符冲煞我倒是在行,可让我面对这么一堆超现代化的军工设施,我还真就成上不了席面的狗肉了。&rdo;
&ldo;哎,你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小青年啊,就也看不出点啥端倪来?&rdo;老石盯着我反问。
这老古董在穷山疙瘩里窝囊了大半辈子,想必他的见闻撑死也就停滞在民国时期的澡堂子里了。我明知问也是没问,可还是谦让着问了一句,毕竟人家是长者嘛。&ldo;我看这像是鬼子的一处秘密实验基地。&rdo;
老石一惊,忙问:&ldo;实验基地?&rdo;说话间他重新审视隧道一番,接着又问:&ldo;实验什么呢?长生不老丹?&rdo;
我一听老石这话,差点恨得背过气儿而去。看来我说得没错,老家伙的思维意识还真尽是停滞在了一些不着边际的狗皮膏药上了。我哭笑不得,摇摇头说:&ldo;那倒不至于,我看这实验室是用来研究某种尖端武器的想法要比炼丹来得更成熟一些。&rdo;
&ldo;研究武器?何以见得?&rdo;老石大惑。
我苦笑一声,分析道:&ldo;你想想,按时间来推算,当时应该正处在中日交战的混乱时期,谁还有闲工夫来研究什么丹药啊?即使有一颗仙丹让你吃了长生不老,可一炮轰在肉身上还不照样连包饺子的点肉也找不着了?所以就当时的时代需求而言,他们需要的是一种可以克敌制胜、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巨大效用的超新型武器,而并非长生不老丹。&rdo;
&ldo;嗯,有理。不愧是师尊物色的天机尊主,果然不是俗物!&rdo;老石激动地说。
这马屁拍的,叫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老家伙干嘛动不动就拿什么狗屁天机尊主说事啊,再说我这不还没答应上那牛鼻子老道的贼船不是?
&ldo;尊主你看!&rdo;我正郁闷不已的时候,老石突然指着地上的死尸胳膊大惊。
我顺着老石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一惊。刚才在推门的瞬间,我和老石两个人的眼球都被隧道内新奇的大场景所吸引,而脚下的死尸胳膊却被忽视。现在细看,这只掉落在地上的胳膊居然没有主人,也就说它仅是一只光秃秃、没有人身连接的胳膊!这怎么可能?没有人的驱使,这胳膊怎么会挂着一串钥匙被夹在门缝中呢?解释有两种,一是胳膊夹在门缝中的时候,活人的躯体被什么东西愣是硬硬生的给扯断在了门后;二是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躯体,仅是一只胳膊而已。难道莫不是小日本还真他妈研究出了能让一只无人驾驶的人胳膊自由行动的诡异方法不成?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就当时的科学条件而言,想实现这种超乎想象、绝对尖端的研究课题怎么可能呢?
第五十六章七三一部队
更新时间2011-5-3111:30:29字数:2923
事实很快就推翻了我那不着边际的空想,因为在独臂一丈远的地方,我发现了一只死人的头颅,紧接着是另外一只胳膊。随后,双腿,残躯一一亮相。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我已亲身经历过太多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如今面对一具死相如此暴虐残忍的死者躯身,我倒显得格外平静。只是,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这么残忍的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体硬是给拉扯的四分五裂呢?
&ldo;看来这人生前愣是被扯断了夹在门缝中的胳膊,之后又被残忍地大卸八块。&rdo;我盯着散落在地上的死尸肢体泰然说道。
老石怅然若失,他对我的话全然不予理睬,只是漫不经心地跟我说了句:&ldo;我们进去。&rdo;
我跟在老石身后,表面神色自若,手中的短匕却早已被掌心的汗水浸湿。二人穿过铁门,实验室内部结构尽收眼底。隧道宽约六尺,高不足一丈,其深度无法估测,唯独借助若明若暗的灯光可以大致看见地面上一片狼藉、似曾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殊死搏斗。满地的玻璃碎渣,还有一些造型奇特的器皿、瓶罐,以及诸多小巧别致的医用刀具,在我和老石的脚下发出&ldo;邦邦&rdo;的脆响。隧道内的气氛随着我们两个人脚下一声声扎耳的脆响变得更加紧张而凝重,似乎瞬间将要压得使人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