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才笨蛋呢!傻折善,笨折善,猪头折善!谁叫你那会在野人面前喊我&lso;嫂子&rso;的,还说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不想要人家就直说呀,干嘛把我跟那头怪物扯在一起?&rdo;达珍说着说着,那小嘴儿一撇,泪珠子又咕噜咕噜打起转来。
我最见不得达珍在我面前掉眼泪,她每掉一滴眼泪,我的心就像是刀割般的疼,而且是逢哭必疼,百试不爽。我在大个子面前说得那番话,只不过是当时情况特殊,我的权宜之计罢了。真没想到,这丫头心眼居然这么实,还信以为真的在这跟我计较起来。我真恨不得拿鞋底子朝着自己这张臭嘴抽几下。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很能说吗?现在搞成这样,看你怎么收场!我在心里暗暗自损着。
&ldo;傻丫头,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当时说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骗骗大个子。要不然,它看见这么美丽可爱的一个姑娘,跟我这么个长得跟猪亲了一样的人抱在一起,它还不得嫉妒死啊?&rdo;我停下脚来,扮了个鬼脸,冲达珍调侃地说道。
&ldo;嘻嘻!坏哥哥!讨厌!&rdo;达珍被我的话羞得脸上泛点红晕,更增添了几分娇冶艳丽、楚楚动人之色。
女人的脸,善变的天。达珍转瞬间化哭为笑,她似乎又回到了出事之前那种幼稚的可爱之中。
盯着达珍跟个大花猫似的小脸蛋,我不禁&ldo;噗嗤&rdo;一声笑出声来。达珍见我笑得很是奸邪,连忙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脸蛋,问道:&ldo;怎么啦?我的脸很脏吗?&rdo;
我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ldo;哦,没有,就是稍微黑了点,但不影响大局。不过,我还是劝你找点水洗洗吧,不要待会再遇见头男猩猩,把你当成同类给掳去做了压寨夫人。&rdo;
达珍一听这话,知道我又在阴阳怪气的拿她寻开心了。她扑到我跟前,照准我的胸膛&ldo;咚咚咚咚&rdo;擂鼓似的连敲带砸起来。女人的力道真是很小,这几下打下去我不但没感到半丝的疼痛,反而很是享受。或许,是达珍根本就不舍得用力打我。呵呵,达珍这丫头居然也知道疼人了?
&ldo;达珍你快看!&rdo;我突然拉住达珍的小手,异常紧张地喊道。
达珍惊疑地转过头去。死尸遍野,血流成湖,断壁悬棺,这不正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逃离的地方吗?怎么会刚离虎口,再入狼窝了呢?
我僵在那里,脑子里拼命的一遍遍回放着我们走过的路线和方位。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在背离悬棺崖,朝相反方向前行的,根本是不可能再回到这里的。那么那么眼前的现象又该怎么解释呢?
&ldo;走!&rdo;本司令从不信邪,心一横拉起达珍的手,选择了另外一条背向悬棺崖的路扎了进去。
奔跑。前行。坚持。
临近傍晚,我们的眼前,死尸,血湖,悬棺。很明显,我和达珍辛苦跑了一天又回到了原点。
&ldo;真他妈见鬼!&rdo;我粗暴的叫骂了一句。
骂完之后,一向足智多谋的司令,这时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无可奈何的蔫在了那里。
&ldo;难道难道是&lso;鬼打墙&rso;?&rdo;达珍忽然语出惊人道。
&ldo;鬼打墙?&rdo;我诧异地问达珍。
&ldo;嗯。我听爷爷说过,遇见鬼打墙的人,往往就会在一个地方直打转,却怎么也走不出。&rdo;达珍有些慌张地说。
&ldo;那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怎样才能破解这鬼打墙呢?&rdo;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迫切地追问达珍。
达珍摇了摇头,坦露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显然,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滴米未进了,根本没有一丝体力再去做任何无谓的逃脱与奔跑。那么,摆在我们眼前的就只有听天由命,坐以待毙这条路。要目活活饿死在这里,要目等那头野人找到这里,把我们撕得粉碎,或者
&ldo;不!老子今天还真就不信这个邪!&rdo;我忽然转过身去,指着血湖中浸泡着的那些死尸变态地大吼道。
我后退几步,跳上了一块较高的大石台上,模仿着小时候见过的道士为邻家祥子妈驱邪的姿态,手舞足蹈,摇头晃脑,同时嘴里念念有词:&ldo;弟子司令拜请五方五鬼将,阴兵鬼将来显赫,吊捉此地冤死之人三魂七魄十二元神齐归坛前来受刑,人催催,鬼催催,催驱此地冤死之人真魂正魄收在地狱来受刑,敕动邪兵邪将来出行,锁锁缚缚,恭恭敬敬,跪拜我膝,吾奉茅山祖师敕令。&rdo;
法毕。我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比之前更加虚弱了不少。这也难怪,我这一阵儿闹腾,个白面馍馍的热量还不得随着汗毛眼儿流失殆尽啊。我看看达珍,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难以言状,似乎是被我这肉骨头吹喇叭的做法搞得荤都都了。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滑稽,一个向来不信鬼神的人,今天居然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我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病急乱投医吧,希望这一番没有白忙活。
&ldo;司令哥哥,身后你身后&rdo;还不待我缓过气儿来,达珍忽然指着我的身后,战战兢兢地喊道。她的声音颤得很厉害,以至于话也说不清楚。我一看达珍这表情,知道自己又捅篓子了。
我慌忙转过身去,真他妈活见鬼!只见血湖中浸泡的死尸,个个露出狰狞的面孔,四肢挣扎着缓缓动了起来。一只两只全部,全部的死尸居然都无端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