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挺巧。”
乔牧阳没有评价这两个字,他将手伸出连廊,眺望着远方:“雨停了,走吧,过会儿说不定又该下了。”
“嗯。”
a市春秋多雨,潮湿却不温暖,这几日的雨水断断续续,天气预报也跟着随时改变,上一秒还显示的阴天,下一秒就变成了暴雨,难以捉摸。
大概是乔牧阳说的话确实有理,顾淮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直到他跟着下了楼梯才意识到,把杨珂忘记了。
于是他掏出手机给他回了句,我先走了。
阴雨天,车厢里密密麻麻挤的都是人,空气里除了雨季特有的霉味外还有不可忽视的难闻体味。
顾淮握着顶上的扶手,俯身试图打开面前的车窗。
司机开的缓慢,但周围人头不断攒动,他像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木,随波翻涌,手刚碰到窗框,身体忽然失去平衡。
眼前的画面快速掠过,他认命地向前倾倒。
乔牧阳飞快地揽住他的腰,避免他向前栽倒:“忍一忍,很快就到了。”说完,贴心地帮他打开了车窗。
凉风徐徐灌进车厢,撩起顾淮额前的发丝,他的脊背紧贴着乔牧阳的胸膛,像块烙铁似的,烫的他脊背一僵,无由绷紧肩背上的肌肉。
顾淮在原地定了几秒,迟缓地垂眸看向覆在他腰上的手掌,手背青筋凸起,十分有力,他先是一愣,随即隔着乔牧阳的外套朝他的胳膊拧了一下,彻底将自己解放出来。
乔牧阳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臂,贴着顾淮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有病?”
俩人站的很近,呼出的气息像湿透的棉布,牢牢贴上皮肤。刚降下去热度的耳朵骤然升温,顾淮沉着脸,反手将掌心抵上乔牧阳的额头,将他向后推了过去,语气带着刻意的嫌弃:“你才有病,离我远点,别靠的那么近,过敏。”
狗咬吕洞宾,乔牧阳撇了眼顾淮烫熟似的耳垂,心想:过敏过的挺特别。
第18章倒霉
由于沙丁鱼罐头似的车厢,他俩之间始终未能保持理想中的远距离,无形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压缩,停滞,顾淮为了分神,双眼直直地盯着窗外。
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枯黄的叶子蔫巴巴地附着在积水上。
就这样过了几栋教学楼,雨水不解风情的接着下了起来,车窗被关了起来,成股的流水如根的脉络虬结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