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魏植夸赞了一句:“大人临危不乱,还能一语道破,下官钦佩不已。”
“不太清楚,来人没有报身份。”
若是自己人压根不需要这般遮遮掩掩,而在浙江地界,除了自己人就只有严党政敌、汪直两股势力,政敌肯定不会报信,三去其二,留着的就剩一个汪直了。
陆远笑了起来,又言道:“嗯,你说的没错,那不知道汪掌柜让魏检校来,除了给陆某人带信以外,还有什么打算?”
别说一万两,就是一千两,那些狱卒也敢铤而走险。
来人自报了家门:“下官魏植,如今在杭州河道衙门当差,司职于河道衙门照磨所任检校。”
“叔父认识?”
门房作难,如此说道。
“多谢大人。”
“你刚才让门房来报信,说到了一个叫程定安的漕商,他被你们河道衙门抓了,怎么个意思要来找本官。”
“陆大人有所不知,这程定安其实是一名日本人。”
真是他妈的怕什么来什么!
面上继续不露声色的反问。
陆远失笑:“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如果有也是有毒的馅饼,本官身子骨弱,吃不得这有毒的馅饼,感谢魏检校带来的消息,回头本官会予检校百两白银以资酬谢,至于这和汪掌柜交朋友的事,还是罢了吧。”
干成这一票,只要能活着跑出杭州,从此一辈子逍遥凡俗。
魏植蜻蜓点水般湿了下嘴唇,随后便继续说道:“程定安是年二十八被抓的,口供当晚就被送去了臬司衙门,大人此刻很危险啊。”
开玩笑,连身份都不报,陆远哪有这般好脾气来个人就扔下老婆孩子的去见。
“哦?是吗?那和本官有什么关系?”
“魏检校请吧,本官不送。”
陆远喝下了一杯茶,起身添茶的时候给魏植也倒了一杯,后者诚惶诚恐的欠身谢过。
听到漕商这个名头,陆远也是心脏一跳,不会是?
哪有怕什么来什么的道理啊。
“呵呵呵呵,伱对我大明律还挺熟。”
“和咱们家做买卖的一个漕商。”
说不清楚是醉了还是也有那么三分忧惧担心。
“是。”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万两白银便足以使那些看管大牢的狱卒殊死一搏了,大人觉得呢?”
河道衙门档案室的官?
陆远打起了精神,这是个清水衙门不错,所谓的检校也就是一个从九品不入流的官,但是却掌握着第一手的消息。
这魏植的身份特别好猜,首先排除严党同僚。
魏植颇为诧异。
“这点眼力若是都没有,我陆某人也就不配当这个官了。”
“大人难道不怕?”
陆远眯着眼睛,明知故问的说道:“本官有什么危险?”
“魏检校不用客气,你带来了这个消息对我陆远帮了大忙,我陆远是交朋友的人,对朋友从不摆什么尊卑有序的架子,请茶。”
望着打开门后门外那漆黑的夜色,一阵过堂风吹来,陆远打了个冷颤,面容也逐渐严峻。
这个年,过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