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价值八千两呢。”陆远感慨道:“按照我大明律,五十两银子便足够杀头了,八千两,若算是受贿的话,那我陆某人一百多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谁会支持他曹大为呢?
没了人证,物证更是不复存在。
曹大为惊恐的看向陆远。
随即陆远又笑着坐下,抬手虚压:“本官失态了,快坐,快坐。”
“伱以为靠这个就能将本官扳倒吗?”
曹大为指向陆远,气的嘴唇都颤抖起来。
若是再去掉他曹大为和陆远两个当事人,那么人证只有三个。
陆远厉喝一声,吓的曹、文二人齐齐一颤。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陆远很淡漠。
“曹大为!”文兴盛被骂的面色羞臊,指向曹大为喝骂:“你怎敢口出如此狂言。”
“本官是个开明的人,自然愿意放过你。”
曹大为立时叩首如捣蒜。
是,曹大为知道陆远是严党之人,但毕竟只是严党大旗下一个小小的知县罢了,并不是核心人员。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看着陆远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曹大为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
他还想着靠这件事来拿捏陆远,而后让陆远收下张家五千两银子,后面自会有布政使司衙门的人来收拾陆远,可现在、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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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就最好。”曹大为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可很快又僵住。
什么叫,若算是受贿?
陆远反手抓住曹大为的袍裾,恶狠狠的盯着后者,一字一顿。
这也是曹大为敢于捅刀子搏前程的底气所在。
“你看,文主簿是个公道人,敢于说实话。”
“曹县丞,你太急了。”
诬陷,反坐三等!
不由自主的,曹大为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开始打软,最后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给陆远跪了下来。
“姓陆的,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若算是受贿,受贿就是受贿,容不得你狡辩。”
见曹大为还在和自己装傻充愣,陆远也懒得再打哑谜,既然曹大为已经和自己玩了图穷匕见,那就干脆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曹县丞适才说,张家要和本官,鱼死网破?”
“你给老子闭嘴!”曹大为扭头恶狠狠看向文兴盛:“以前老子让着你,不是因为你做主簿,而是因为你就是个废物,在淳安县不耽误老子的事罢了,但现在你要挡老子的路,我告诉你,我想让你死,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