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啊!”看着苏慕难得扭捏的样子,张谦笑了笑,“为将者,统兵一方,不会写字?写不好就练!”
苏慕听到张谦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了无数的磨练,变得更加坚韧不拔。在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学会了如何适应和变通。
张谦察觉到苏慕那似乎有所预谋的坏笑,便知道这位将军肯定有事要找自己。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听苏慕说道:“先生,这是我的印信。”说完,苏慕从腰间解下一枚精致的小印章,递到了张谦的手中。
张谦本以为苏慕是让他代写奏折,却没想到苏慕会直接给他印信。“将军,这是您的私章吧?”他疑惑地问。
“没错,‘镇东将军苏慕’这六个字刻得还算对称。”苏慕点了点头,确认道。
“我明白,只是这是您身份的象征。”张谦提醒道。
“唉,先生,反正您帮我写完奏折后我也是要盖章的,不如这印信就交给您保管,您对朝局了解透彻,做事又比我稳重得多,我信任您。”苏慕说完,便匆匆准备离开。
张谦看着苏慕那似逃非逃的背影,只能再次苦笑着摇摇头。对着已经快走出大堂的苏慕喊道:“明日一早我就开始写,定不会耽误您的事!”
苏慕挥了挥手,轻松地回答:“不着急,先生,慢慢来。”说罢,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张谦独自在大堂中沉思,心中暗自计划着如何为苏慕解决这一棘手之事。
张谦在大堂中独自坐了许久,反复思考着如何将苏慕与阿古力的会谈内容详细而准确地记录成文。
他知道这份奏折不仅关系到苏慕的个人前途,更关系到榆关乃至整个幽州的安危。
终于,他决定先从苏慕与阿古力的会谈开始写起,详细描述会谈的过程、双方的态度以及达成的共识。他用心挑选每一个词句,力求既真实又不失审慎。在写到贸易的部分时,他特别提到了苏慕如何考虑到国家利益,如何在谈判中兼顾了边疆的稳定和朝廷的利益。
写着写着,张谦突然停下笔来,他意识到这份奏折若是处理不当,可能会给苏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还是让苏慕先看看,再做定夺。
第二天一早,张谦找到苏慕,将写好的奏折草稿递给他。“将军,您先看看,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我们再一起讨论。”
苏慕接过奏折,仔细阅读了每一个字。他不禁为张谦的文采和考虑周到而感到佩服。在看完整个奏折后,他对张谦说:“先生,您写得太好了。我想,就这样上奏吧。”
张谦心想,你到底看没看啊?“将军咱们还上奏不了洛阳,只能先给郡守,看郡守定夺。”张谦说道。
“哦哦,我倒是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小角色。”苏慕自嘲地一笑,却没有丝毫怒意。
“将军您说笑了,二十六岁便成为一州的中郎将,这等成就岂是寻常人能及?”张谦不吝赞赏之词,鼓励着苏慕。
苏慕并没有与张谦争辩,心里明白张先生是出于关心,是在为自己打气。
不过,他心中也生出些许好奇,“先生,咱们大魏继承大汉基业,如今共有十三州,这十三州里,像我这样的中郎将会不会有成百上千呢?”苏慕好奇地询问。
张谦沉吟片刻,细细思量后答道:“并没有那么多。在我们十三州中,有些州只设一名将军,其余多为校尉、都尉。北地因战乱频繁,军人数量自然较多。但话说回来,将军,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得和曹杰大将军打交道。他不仅是大将军,还兼任镇北将军,有些事宜是需要我们去办理的。”
苏慕抬眼看向张谦,“先生的意思,是让我送礼?就像之前在渔阳时那样,给曹杰送些军马?”苏慕记得自己在渔阳面对曹杰追击匈奴之际,曾送出一些马匹,这件事潘武应该已经向张谦提过。
“仅仅如此还不够。”张谦的话让苏慕感到困惑。金子自己并不富裕,粮食也是勉强维持,那还能有什么好礼呢?
“那,先生以为应当送些什么为好?”苏慕虚心求教。
“送的是一份敬意!”张谦沉声说道。
“啊?难道我要亲自表达对他的尊敬不成?”苏慕有些不解。
“将军,我的意思是,军马固然要送,但可每半年一次。至于乌丸人赠送给您的那些骏马,不妨也转赠给大将军。那些良驹,不是将军您所适宜驾驭的。”张谦解释道。
苏慕恍然大悟,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对对,多亏了先生提醒!这不就是所谓的‘祸水东引’吗?”
“哈哈哈,”张谦展颜而笑,指着苏慕摇了摇头,“将军,我终于明白了,您的机智应变真是无人可比!”
“哎哟,过奖了,过奖了!”苏慕也笑了起来。
“将军,您准备如何应对曹杰大将军?”张谦再次将话题引向了正事。
苏慕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我会按照先生的建议,送上军马和乌丸人赠送的骏马,表达我的尊敬,然后没事就写写信,问问有没有需要我表达心意的地方。”
张谦点了点头,他知道苏慕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聪明的将军,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决定。
“将军,不要觉得这样有失尊严,要知道,有的时候能成功的办好一件事,很难得。”张谦用平和宽慰的语气说着。
苏慕看着张谦,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智者的帮助,他可能无法应对这个复杂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