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间破房子组建起来的一个小院子,朱震很想去问问大门上那块&lso;平东伯府&rso;的牌子是谁挂上去的。苏氏姐妹也一块跟着朱震来到了济南,作为侍妾的她们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带着几个婢女很快就帮朱震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子来。
今天的事也让朱震收获不小,他知道济南的官员也不是铁板一块,最少那个按察使黄永年和济南知府姚厉就和王永吉不对眼。有了这个突破口,朱震决定今夜就采取行动。李超辉已经亲自拿着朱震的名帖去请黄、姚二人今夜务必过府一叙了。
黄永年和姚厉倒也挺给朱震面子,各自只带着两个随从应邀来到了朱震的平东伯府,只是在他们一脚踏入这座&lso;平东伯府&rso;时都满脸尴尬,尤其听到朱震那句&ldo;两位大人请进,我这伯爵府虽说是简陋了点,破旧了点,倒也还能遮风避雨。&rdo;后,那早就在官场上磨得毫无表情的老脸难得红了一下。
姚厉咳嗽一下,清了清喉咙,笑着说道:&ldo;想必朱将军对这座府邸很满意了,布政使大人在莒州和朱将军共过事,说朱将军喜欢简洁清静,并亲自为你安排了这座伯爵府,你瞧&lso;平东伯府&rso;那四个字,也是布政使大人指挥人挂上去的。&rdo;
朱震点点头笑道:&ldo;很满意,布政使大人真是我的知己啊!改日一定要好好谢他。&rdo;
来到最大的那间房子,看着那&lso;吱呀、吱呀&rso;叫的门窗,几张有点破烂了的椅子上面还布满的灰尘,显然是朱震故意没让苏氏姐妹去擦。蜘蛛网倒没有,地上的灰尘却足以让人留下完整的脚印。朱震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去时还带起了椅子上的灰尘,朱震却似乎一点都没去在意它们,只用衣袖在面前挥了挥,赶走面前的灰尘,然后笑着对黄、姚二人说道:&ldo;两位大人请坐。&rdo;
黄永年、姚厉看着布满灰尘的椅子,一时间不知道朱震是和用意,站在那里,尴尬的看着朱震。朱震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ldo;王永吉给我安排这样一座伯爵府,两位大人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我今夜请两位大人到这座伯爵府参观,两位大人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两位大人认为我们之间有好好谈一谈的必要,那就请坦诚一点,如果认为没有谈一谈的必要,就请恕在下不送了。&rdo;
黄永年、姚厉见朱震突然之间就来这么一招,思想顿时没跟上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黄永年率先说道:&ldo;下官想听一听朱将军高见。&rdo;
朱震笑道:&ldo;这里脏兮兮的,我们这种行伍出身的大老粗到没什么,两位大人只怕是受不了,来,我们换个干净点的地方好好谈谈。&rdo;
黄永年、姚厉此时也被朱震给弄糊涂了,他们不知道朱震是城府太深还是没一点城府。不过有一点他们到时可以肯定,就是朱震和王永吉有仇,笑话,王永吉曾经上疏弹劾朱震意图谋反,这种仇恨能不大吗?所以他们倒并不担心朱震现在会对他们不利。
房子还是一间有点破烂的房子,但是地上却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几张椅子似乎要比刚才那几张好一点,最少不要担心坐下去它会散架。最重要的它上面没有灰尘。三人分宾主坐定,朱震率先说道:&ldo;两位大人,咱们就不拐弯子了,我约两位前来,是想和你们合作,扳倒王永吉。至于利益分配,我可以向你们二位保证,王永吉倒台后,我极力举荐黄大人为山东布政使。&rdo;
黄永年笑道:&ldo;朱将军,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们也不戴着面具做人了,不错,我一向和王永吉不和,扳倒他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愿望。但是朱将军刚才说道利益,我想你不仅仅是想报复一下王永吉吧。&rdo;
朱震笑道:&ldo;不错,现在天下可以算是大乱之世了,在这大乱之世想要安身立命必需手上掌握着一支精锐的军队。譬如左良玉,三番五次无视朝廷法令,多次把朝廷督师卖给李自成,但是皇上不仅不动他,还打破成规,加封他为宁南伯。我的要求就是在扳倒王永吉后我会大量招兵买马,训练出一支足够自保的军队出来,到时侯两位必须配合我。&rdo;
黄永年道:&ldo;不知道朱将军的配合是指那些方面。&rdo;
朱震道:&ldo;黄大人经管放心,我不管做什么绝对会按照《大明律》来的,比如说军饷,我的额定兵员只有二万五千人,我就只会向大人要二万五千人的粮饷。&rdo;
黄永年点了点头,说道:&ldo;好,既然我们在利益上能达成一致,接下来的事就要从长计议了,王永吉担任山东布政使也有些年头了,不说根深蒂固,起码比你我深得多。&rdo;
朱震笑道:&ldo;黄大人,我想知道山东官员有多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有多少是王永吉的朋党,还有哪些比较重要的游离人物。而在朝中,两位大人又有哪些支持着,王永吉又有哪些后台。两位和王永吉斗了这么多年了,别跟我说不知道啊!&rdo;
黄永年笑道:&ldo;朱将军做事直截了当,但是谋事却周全仔细,真是让人敬佩。其实单说这山东官员,站在我们这边的比王永吉那边的多。就像姚厉老弟,济南府知府,按道理应该是布政使的左膀右臂了,可是他却和我站在一起。我们之所以被王永吉打压的,便是他手里有这兵权,都指挥使、兵备府指挥佥事都是他那一边的,剩下一个城守副将也态度不明。正如朱将军刚刚所说,在这大乱之世,兵权才是最重要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