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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乱子?现在就够多的了!就说……&rdo;博显出警醒的神色，&ldo;你说‐‐乱子，什么意思?&rdo;

奎因先生笑了：&ldo;博，你想到没有，整个这件事情，都是由一个名叫卡德摩斯的人而引起的?&rdo;

博定睛看着他：&ldo;卡德摩斯?卡德摩斯&iddot;科尔?又怎么啦?&rdo;

&ldo;你不记得卡德摩斯的传说了吗，那个西顿王，他建立了底比斯城，还给希腊带去了十六个字母【注】?&rdo;

&ldo;不，&rdo;博说，&ldo;不知道。&rdo;

&ldo;你在哪儿上的学呀?&rdo;奎因先生叹道，&ldo;总之吧，神话上说卡德摩斯漫游世界去寻找‐‐那些古老神话里的孩子们总是要走遍世界去寻找什么‐‐卡德摩斯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和危险，他不得不做很多傻事，而其中的一件，就是把那头巨龙的牙齿种到了地里。&rdo;

&ldo;哦，朋友，&rdo;博说，&ldo;我有点明白了。&rdo;

&ldo;龙牙，&rdo;奎因先生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说道，&ldo;对啦，没错。卡德摩斯种下了龙牙，每一颗龙牙都会变成一个‐‐惹麻烦的家伙。就是说，会出乱子的，博!&rdo;

&ldo;哦。&rdo;鲁梅尔先生平淡地应着。

&ldo;咱们的卡德摩斯，他立下那份遗嘱，就是亲手种下了几颗龙牙，&rdo;奎因先生说，&ldo;所以你要盯好了他们，博。盯着他们所有人‐‐尤其是德卡洛斯。&rdo;

&ldo;德卡洛斯!&rdo;博气哼哼地说，&ldo;是啊，德卡洛斯。我不喜欢这个狒狒看凯丽时的眼神。而且他们还住同一幢房子里……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我应该去盯着点儿。&rdo;

奎因先生露出满意的笑容：&ldo;好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古巴的圣地亚哥那边有消息吗?&rdo;

&ldo;至今毫无进展。安格斯和&lso;阿耳戈号&rso;的船员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对不起，&rdo;博说，他显得心事重重，&ldo;我想我得到塔里城看‐‐玛戈去了。&rdo;

&ldo;代我问候她。&rdo;奎因先生咕哝道。

那美丽的公主‐‐就是那灰姑娘，她并不快活。她的日常饮食起居非常紊乱，毫无规律可言，维奥莱特&iddot;戴已经特别强调地提醒过她。这些天，维是她可以依靠、并能安慰她的人。凯丽想象不出，如果没有维在身边，她会怎么样。

一方面是因为玛戈。

玛戈开始在凯丽的生活中扩张她的影响和威胁。她试图统治整个这幢房子，甚至包括专属于凯丽的那一部分。当她按照法国特色重新装修她自己那套房间时，她坚持整幢房子都要同时、以同样的风格装修一遍。凯丽顽强地保卫她的槭木和印花布的装修，向玛戈的强权挑战。玛戈于是用法语说了一些听上去女人不宜的话，凯丽的眼中冒出了火一样的光;如果不是当那紧要关头博刚好到来的话，恐怕凯丽要受到的伤害就不止是感情上的了。当然，这时凯丽立刻撤走了。

&ldo;让她试试吧，&rdo;凯丽激动地对维说道，&ldo;就让她来吧!我非把她鼻子揍扁不可!&rdo;

然后又是博（或如那激动的一家子所知道的，是&ldo;埃勒里&rdo;）让她不快活。他似乎成天泡在那儿。凯丽开始还决心要努力与他以礼相待，不过，这决心随后就支撑不住了，她开始变得冷漠而生硬。因为他似乎完全迷恋上玛戈了;他总是与她形影相随，对她阿谀逢迎，像只哈巴狗似地为她拿来递去，并且还带她外出。

而玛戈的态度，更是几乎令人难以忍受。她总是顽皮而狡诈地瞥一眼凯丽，便转过头去跟博悄声说几句什么，接着两人便仿佛刚刚分享了什么秘密似地一起大笑起来。凯丽觉得他们是如此地令人生厌。后来，当她再看见博，就会立即跑开，或者跑到马厩，牵出一匹马去猛跑一通儿，或者跟维到露天游泳池去游泳，或者坐着她买的小艇去河上游荡一会儿，再不然就去庄园的林子里散散步。

&ldo;我要是能离开这儿就好了，&rdo;她愤愤地对维说，&ldo;维，她是成心想羞辱我!她抓住一切机会拿他在我眼前像‐‐像旗子似地晃来晃去!&rdo;

&ldo;那为什么你不走呢?&rdo;维实在地问道。

&ldo;我不能!我问过古森斯先生，舅舅遗嘱上要求我要在这庄园里住满一年，古森斯先生说对此他也毫无办法。维!&rdo;凯丽抓住了她的朋友，&ldo;你不觉得她是要……把我撵走吗?&rdo;

&ldo;我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情，&rdo;维表情阴郁地说道，&ldo;她是那种人。我想，要是你这一年住在别的地方，那遗嘱就跟你没关系了，你那一份就归她了，对吗?&rdo;

凯丽的双眼霎时闪出愤怒的光来：&ldo;那么，这正是她想达到的目的!每星期两千五百元，她还不满意，还想要我那一份!&rdo;

&ldo;要是像她那样，恨不能把貂皮市场全垄断了，一星期两千五可就不太够花了。&rdo;

&ldo;好吧，她休想把我赶走!我要跟她斗!&rdo;

&ldo;好样儿的，&rdo;维兴奋地说道，&ldo;别忘了给我留点机会，让我也能时不时给她两下子，好不好，宝贝儿?&rdo;

从那以后，局势变得有趣了。凯丽不再临阵脱逃了。

每当那两个人又开始轻声耳语时，她反倒很关心似地凑过来，像是要参与他们的交谈。此外，自打她住进庄园，埃德蒙&iddot;德卡洛斯先生就一直暗中想追求她，而现在，她表现出接纳的态度，似乎默许他可以来追求她了。于是，德卡洛斯精神焕发了，眼睛里透出带着一股邪气的灼热的目光。他迫不及待地步步紧逼。他提出，她应该而且应该经常地跟他出去转转。因为他已经发现了纽约种种美妙之处，并乐意带她去享受一番。他们该当成为一对最好的朋友。有一次，她答应了;刚好那天晚上，博穿一身热得他坐立难安的燕尾服，陪那位美丽的科尔小姐到夏日剧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