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地穴下老人沉声一叹,道:“你既已将她带来.也就罢了!”
危岩上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且一人先上来见我!”
任无心瞧了田秀铃一眼,低低道:“在此等着,莫要妄动。”
田秀铃方自点了点头。
任无心身形,已轻轻跃起,掠向左侧峭岩。峭岩之上,满布冰柱,正是绝好的落足借力之处。
田秀铃本在奇怪,那危岩高耸在空,任无心轻功虽高,也难插翅飞渡。
此刻她目光转处,才知那一根根冰柱,竟是飞渡危岩的云梯。
只见任无心身形在冰柱上飞跃.看去越来越小,上得数十丈后,突然身子一闪,便无踪影,想是已侧身掠入危岩上的洞穴之中。
四下顿时又复归于寂静。
田秀铃望了望上面危岩,又瞧了瞧地下洞穴,只望这两位老人家大放慈悲,莫要将自己拒于门外。
突然间.只听地穴下的老人语声又自传出,道:“听无心那般说来,你想必就是南宫寿的寡妻了。”
田秀铃心头一凛.恭声道:“老人家说的不错!”
心头却已大是惊骇诧异,不知这地底中的老人,怎会知道南宫寿这名字。
原来南宫世家数代主人,俱是夭折惨死.是以南宫夫人便将第五代的孙儿,取名为寿,意思自是望他能享天年之意。
但他名字,江湖中并无人得知,就连南宫世家,也只有上几代夫人,将他唤作寿儿。
但这老人隐居此间数十年,却唤出了这名字,田秀铃自然惊奇诧异,百思不得其解。
只听地穴中又道:“你既求任无心将你带来此地,想必定有所求,但老夫不妨先告诉你,无论你求的是什么,都要有交换条件的。”
田秀铃沉吟半晌,道:“晚辈纵无所求,前辈若是有事吩咐,晚辈也当从命的。”
地穴中笑道:“想不到你说话倒伶俐得很,这难道也是你祖婆婆教给你的吗?”
虽是含笑而言,但笑声却冰冰冷冷,比不笑还要令人心惊。
田秀铃心头又是一凛,不知该如何答话,地穴中也没了声息。
田秀铃只得盘膝坐下,望着顶上的天光日色,呆呆的出起神来!
日色渐移.铜柱的阴影,也移过了两根石柱,任无心方又现身而出。
只见他身形有如飞鸟下坠.直至将达地面上,才在冰柱上借力换气一次,飘然落地。
身法之轻灵佳美,又岂是寻常江湖人所能梦想。
田秀铃见他身法如此,知道他功力必已复原.心下不觉大是安慰。
又见到任无心面色也大见轻松,忍不住展颜一笑,道:“他老人家到底……”
任无心匆匆道:“我还要下去一次……”
话未说完,身形已自掠入地穴。
田秀铃只得叹了口气,心头虽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但此次任无心却出来得极是迅快,一出地面,便道:“这条地道甚是窄小黑暗.你要小心了。”
田秀铃大喜道:“两位老人家已答应让我拜见了吗?”
任无心点了点头,拉着她步入地穴。
穴中果然黝黯难辨景物,田秀铃想到她即将与那胸中似藏有所有秘密的奇人相见,心头只觉热血奔腾,所有的黑暗严寒,俱已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