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与那黑衣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妄自出手,但却也不便逃跑。
田秀铃神色越是冷漠.心头跳动却越是急剧,终于忍不住冷笑道:“依我良言相劝,你两人还是莫等任相公醒来,快快走了吧!”
缩在角落中的独臂人,目中一直闪动着笑意.屏息旁观,此刻却忽然皱了皱眉头,口中似乎在喃喃自语:“糟了!糟了!”
只见慕容飞突又仰天狂笑了起来,这笑声似是在那独臂人意料之中,却大大出了田秀铃意料之外。
慕容飞仰天笑道:“古往今来,传说故事何止千万,但小弟却只对其中之一,深觉钦佩。”
那黑衣人嘴角亦自露出一丝冷酷而狡黠的笑容,道:“什么故事?”
慕容飞狂笑道:“三国时蜀魏相争,死诸葛却吓退了真司马,只可惜……”
他笑声突顿,目光霍然尖锐地转向田秀铃面上,缓缓道:“只可惜你方才那话,却说得太快了些,你若是真的聪明,真能忍住不说,我等此刻只怕也要真的被这不能动的任无心骇走了!”
那黑衣人冷笑接口道:“任无心的奴仆,竟会有如此好心,劝我等快快逃生,这岂非是天大的笑话,但这笑话却有用的很,几乎和这堆柴火同样有用,若不是这笑话.只怕我两人又得奔逃于风雨中了。”
田秀铃心头又是惊惶,又是自责,又是失望。
但这些混乱的情况,却在-瞬间完全消失。
她忽然想起了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么世上还有什么可使她惊惶失措之事!
就在这一瞬间,慕容飞手中剑光暴长,那黑衣人亦自振臂而起。
两人身形同时展动,那黑衣人却抢先喝道:“慕容兄只请在旁为小弟掠阵,这厮岂值得你我两人同时出手!”
喝声中双掌已自击出,左掌横截,右掌直击,掌影闪动间,分打田秀铃前胸下腹。
慕容飞只得倏然顿住身形,旋身挡住了门户,心头却在冷笑暗忖:“此人平日与我称兄道弟,想不道事到临头,他却要与我抢功来了.哼哼!我倒要看看你那浮云七十二掌,是否是这任无心门下弟子的对手?”
剑光一垂,索性袖手旁观起来!
这时,那黑衣人迅快地击出七掌,掌势连绵,急如飘风。
但一眼望去,那般迅急的招式间,竟不带丝毫风声。
慕容飞不禁暗中动容,想不到他竟已将此等阴柔之掌力,练到如此火候。
要知那黑衣人掌势看来虽似飘飘无力,其实却霸道已极,对方只要沾着他一根手指,便再也休想自他掌下逃生了。
心念一闪间,黑友人又自攻出了七掌。
连绵的掌势,当真有如浮云飞絮般,一重重卷向田秀铃身上,但田秀铃却仍未还手。
十四掌过后,她身形已显得有些呆滞,闪避也大见吃力,目中更满现惊惶之色!
黑衣人目中光芒闪动,出掌更是迅急,慕容飞双眉却皱得更紧。
那缩在角落阴影中的独臂人,似也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看来虽似对田秀铃极为同情,但目光中却仍带着那种完全袖手旁观神色。
世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任何人的生死,似是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似乎早已置身世外,只不过是个孤独的幽灵而已!
只听黑衣人朗声大笑道:“任无心门下,也不过如此而已.你再能接得住我七掌吗?”
笑声未了,田秀铃突然冷笑一声,出手劈出一掌。
她目中的惊惶之色,也在这刹那之间一扫而空,换作了逼人的光芒。
原来她方才故做惊惶,只是诱敌之计.只因她心头早已全然抛去了生死之念,变得出奇的冷静,是以能在这生死关头中.冷静地决定对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