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
那个姿势原本就不好维持平衡,荆白这一推,柏易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住脚,连忙举起双手求饶,凑到荆白耳边低声道:“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就是想试试这个姿势的难度,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荆白看着鸡舍里的单脚站着的两个女孩,用余光冷冷地横了他一眼:“结论呢?”
他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挠耳朵,那里被这人温热的气息弄得痒痒的。
柏易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女孩道:“以她们的体力和平衡能力,坚持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但她们这样站着……应该已经有一刻了吧?”
荆白点了点头。
柏易两手一摊,面上露出些许遗憾。
月光不甚明亮,但荆白此时站得足够近,比柏易还要更近一些,他突然注意到女孩身上的一个细节。
纤细洁白的脖子上,似乎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荆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拉了一下身边的柏易,低声道:“她脖子上那一道……之前有吗?”
柏易看不清楚,往前走了两步,同荆白并肩而立,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女孩脖子上的那条红线肉眼可见地变粗了,她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似乎有些不适。
隔着闭合的薄薄的眼皮,能看到她的眼球在下面不安地滚来滚去,嘴唇也张开了。
柏易和荆白对视一眼,什么也不用说了,两人反应极快,倒退着离开鸡舍的范围,拔腿就跑!
丰收祭
没过多久,荆白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但那尖叫听起来并不像人发出来的,更像是鸡叫。
嘶哑,尖利,像是一只嗓子哑了的公鸡在扯着喉咙打鸣。
两人没有回头,飞快地向前跑,柏易比荆白跑得还快,跑到中间竹楼的位置时微微一顿。
荆白和他只差几步,见状没有丝毫犹豫,把他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
也不用他说,柏易立刻懂了,同荆白一起跑上了中间的竹楼。
两人上了竹楼,默契地对视一眼,都没有直接进房间。
荆白往景灿房间里看了一眼,他还一无所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再看柏易,已经蹲下身子,利索地将自己的身体藏进护栏的阴影里。
竹楼下,由远及近地,传来了怪异的脚步声。
踏,踏,踏。
三步一停,接下来又是,踏,踏,踏。
竹楼护栏和房间的间隙相隔不是很大,荆白和柏易要藏在这里就必须挨得很近。柏易贴着荆白温热的身体,青年微微侧着头,认真聆听着楼下的动静,他只能看见对方的半边侧脸。
清澈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将那优美的下颌和脖颈线条映成漂亮的玉白色。唇角抿着,乌黑的睫羽微微颤动,挺直的鼻梁投下的阴影,无一不提示着主人此时的专注。
柏易看着那小半边脸走了神,心底升起一股不自觉的悸动。他抿了抿唇,察觉到有些不妙,一双深湖般的双目掀起微澜,又很快归于平静。
荆白在这期间一直专心听着外面声音,转头时看见柏易神色宁静,还冲他微微一笑,柏易一眼,向他示意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