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呀,第一次来?”
钟束楚头部未动,眼睛还在观察着男生,当他看到男生皱了一下眉时,他眸色眯了眯。
他想,9月的夕阳也是有点热的
秦洛随着钟束楚的视线望了过去。
“哦,他呀,就是新来的转校生,昨天来的,你刚好不在。”秦洛回答着。
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继续说,“他呀,说话声音很小,嗡里嗡气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尤其是昨天,张老师让他自我介绍,他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叫宁之言’,然后啥也没了,当时咱们画室的同学都笑了,你说,都这个年纪了,还羞答答的,不是小姑娘是啥?”
他说话不着边际,也丝毫没有顾忌,都是想到哪说到哪。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刀子一般飞向宁之言的耳朵里。
虽然宁之言耳朵里塞着耳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耳机里没有任何声音。
今天,他的手机一直被他听音乐,快没电了,他放学后还要联系家人,他就关了音乐播放器,让手机处于待机状态。但他并没有拔掉耳机,耳机也还塞在耳朵里。
自然,他也从头到尾都清楚画室里发生的一切事,包括那个夹着篮球一脸邪气地男生,还有他说的那句,“一个男生怎么那么白。”
画室的热闹与他无关。
就算是有人提到他,也不过是无意间的事,没人会关注到他的,他也乐意如此。
他不动声色,直到那个一直很吵的男生说,“他像个小姑娘似的。”他才忍不住蹙眉。
他讨厌别人这样说他。
他厌恶这样的言论。
宁之言把涌起的愤怒情绪在心里回转了千百遍,最后只是紧了紧拿着画笔的手,等再次落笔的时候,水粉画纸上的笔触又急又狠。
“好了,住嘴!”
钟束楚起身向门口走去。
“喂,楚少,你要去哪里?”秦洛伸长着脖子问。
“去抽根烟!”
原本想一走了之的钟束楚,忽然间回了头。
而原本好好画画的宁之言听到“抽烟”两个字敏感地抬起了头,这样,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了。
不过须臾,宁之言便移开了视线。
而钟束楚则眼神暗了暗,他发现这男生的皮肤不光白,还挺嫩。
他撇了撇嘴,走了。
画室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插曲改变什么。
日子一天天,笑或不笑都在生长。
这时候的少年们并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他们善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放大着属于青春应有的样子。
有些人在交头接耳,有的人在认真作画,有的人正拿着手机玩游戏,而有人则靠着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