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女士听完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止不住在心里暗骂。
——“我听说郑絮做的也是房产生意?下周的招标会”
李总话锋一转。
明明几人相隔的距离还不过1米。却仿佛隔着千百万米的距离。
几人心里都藏着诡秘的心事。
——“房间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郑鹭有些看不惯这些人的丑态和虚伪,直接闪身从房间走出去。
还没走到露台处,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郑鹭的肩。
——“先生,这是陈总送您的花。”
郑鹭疑惑地转身,还没回神有些呆愣地被人塞了一满怀鲜花。
他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陈晚弦新招的小助理,平时经常往家里跑腿送文件。
——“陈晚弦送我的?”
小助理找了半天脑袋上热出一圈汗也没找到郑絮的身影,心想估计老板这花压根就不是送给郑絮而是送给他弟弟的呢?况且两人同居了这么久依着老板的性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火花?头脑风暴了一出大戏之后,小助理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对。老板让我交给您的。”
郑鹭表情有些嫌恶地看着怀里的花,不经意间发现花里藏着一张卡片。
然而郑鹭根本没闲心去看卡片里的内容。他拿着花不到三秒,扔进了垃圾桶。
他猜不出来陈晚弦为什么突然要送自己花。
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很恶心。
陈晚弦不知道自己的花被送错了对象,好不容易打发了难缠的王总,谢过递酒的侍应准备去看看郑絮收到花的反应。
露台处的光不如大厅里的刺眼。大理石的柱子星罗棋布穿插在酒庄,像一根根钢针把方方正正的酒庄插豆腐一样支撑起来。周遭弥漫着一股薰衣草熏香的味道。
陈晚弦眯了眯眼,没找到郑絮,反而是瞥见郑絮的母亲鬼鬼祟祟地对着一个男服务员勾了勾手。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到离两人不远处的大理石柱后止步。
两人相距大约20米左右,陈晚弦站在她的视觉盲区。郑女士机警地扭头看了看两侧,见四周只有端着酒的服务员后才捏紧嗓子小声道:“你到时候就把这个东西撒进酒里,我一给你眼神你就把酒端上来按计划递给郑絮和那个李总的女儿,听懂了么?事成之后钱少不了你的。”
男服务员听话地接过女人手里的袋子,谨慎地装进口袋。
陈晚弦眉头拧起。
郑女士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语调不自绝地拔高:“什么狗屁李总不李总的,在我面前还摆起架子了。今晚事一成,我看他俩结婚的事还能拖多久!”
陈晚弦早就觉得郑絮突然官宣什么谈恋爱十分荒谬可笑,听完郑女士的话更觉无奈。
郑雪柔往酒里放什么陈晚弦不用看都知道。
真不知道该夸她心思缜密有想法还是该夸她蠢出新高度好。
不管有多渴望这桩婚姻,都不该在李总的品酒会上做这种拙劣的把戏。
等到两人真喝完这杯酒,明眼人多少都能看出其中蹊跷,何况是李总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滑头。
说不定到时候还第一个翻脸无情地拿他的女婿开涮。
无论如何,他转手给郑絮发了条信息让他一会儿别喝酒,酒有问题。
还没做更多的举动,只见李总顶着一张被过于紧的领口憋得紫红的马脸,用银质小勺敲了敲酒杯发出几声脆响,顷刻所有人转头注意力都被吸引。
——“欢迎各位捧我的人场。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纵使我的酒再淳厚,倘若没有懂酒的人恐怕也是如白水一般无味啊。接下来我诚挚地邀请大家品尝我在c国酒厂的精酿。”
话落,周遭东一片西一片响起零碎的客套赞美声。星罗棋布分散着的侍者穿统一的黑色小马甲端起酒分发给客人。
陈晚弦目光时不时扫向郑絮。
可惜郑絮压根没注意到他,显然也没注意到那条短信。
郑雪柔心里发虚也发慌,着急地拽着儿子郑絮和李总的千金李盏不放,眼瞅着安排好的侍者端上用高酒杯斟满的酒液才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