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恭亲王藐视朝廷已经到了目无君主的地步,如果此时贸然行事,恐怕会弄的体无完肤,大清朝不是没人谋反过,现在站对位非常重要。
“恭亲王!”坐在金殿上的小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他无视未来岳父制止的眼色,拍了一下龙椅上的扶手站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只学会了一句话就是士可杀不可辱,所以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和这位叔父拼到底,用的就是大清开国两百年来的祖宗家法。
“众位大臣,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啊。”恭亲王根本就没有回头,昨天他的亲信来报,那匹疑似慈安乘坐的马匹在山崖下坠亡,在马的缰绳上还有她那天带走的丝巾,虽然还没有找到尸体,但是这个皇太后多半是凶多吉少,更何况就算她还活着他也不会让她回来。
“恭亲王!你是不是聋了,竟然连朕的话都胆敢不听!”皇上走到恭亲王的背后,在他的腿上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下的力度不轻,但是恭亲王自幼习武,这种力量最多是让他晃动几下罢了。
“皇上,先皇曾经让老臣辅佐朝政,现在老臣不过是执行了先帝的意愿,皇上还是不要胡闹为好。”
恭亲王回手推了皇上一把,这一下的力气过大,小皇帝往后退了几步摔倒了乾清宫中,而恭亲王只是很敷衍的说了句,“老臣一时情急,还望皇上见谅。”
“恭亲王,皇上刚刚有旨,王爷大病初愈又劳苦功高特赐坐于大殿之上,与众大臣议事。”刚刚的小太监一边说一边搬过来一把红酸枝的椅子,上面铺着明黄的蒲团,那是皇上的御用之物,但是现在这把椅子就放在龙椅的正下方,代表着一份帝王的权威。
恭亲王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他已经完全架空了小皇帝,整个大清已经成为了他的天下,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封号罢了。
秀宁格格的父亲不断叫皇上忍耐,现在局势对皇上不利,只要皇太后和两旗的人平安回来,他们就可以多一些胜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过恭亲王却不知道适可而止,他想借由这次机会让皇帝和皇太后永不超生。他坐在大殿之上慢悠悠的说,“本王的人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慈安皇太后昨天晚上以被地龙这些乱党所杀,尸体掉落悬崖还没有找到。”
“但是各位都清楚,悬崖凶险,很可能尸体已经摔的粉身碎骨,皇太后为大清操劳多年,绝对不可以让她的魂魄无所依靠,所以本王的意思是为皇太后建立衣冠冢,让她老人家得以安息,不知道各位的意思如何?”
恭亲王的话说的太过份了,皇太后的尸首还没有找到,就这么确定她老人家驾崩了实在是有违常理。
“恭亲王,现在谈到衣冠冢还为时尚早,或许三天垂怜,慈安皇太后可以平安归来,我们身为臣子理应尽到最后一分力气才是。”
秀宁格格的父亲终于按耐不住了,其他人也觉得恭亲王的做法有些草率,皇太后的死可能还会牵扯到大清与俄国还有韩国的关系,这些东西都没考虑到就贸然宣布皇太后驾崩,实在是太冒险了。
“你们这些人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简直是反了!”恭亲王在朝堂上怒吼起来,他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位皇帝。
众大臣都不再说话,恭亲王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到了作用,却他们的眼睛全部都往上看去,并且那眼神中总有一种敬畏之感。
“王爷刚刚说谁反了?”珠帘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凤袍的女人。
“皇太后?”恭亲王狐疑的看过去,身上早已吓出了一层冷汗,他和皇太后之间虽然隔着一层珠帘,但是那一举一动的确是皇太后无疑,可是这宫中所有的出口都是恭亲王自己的人,她是怎么进来的?
“哀家的确是偶感风寒,但是还没到要仙游驾崩的地步,衣冠冢的事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慈安在珠帘后咳嗽了几声,她的音调的确是有了一些变化,恭亲王觉得事情有诈,想上前一探究竟,却被皇上拦了下来。
“大胆的奴才,母后是先皇的妻子,岂容你如此的放肆!”
“你……”恭亲王有一些气结,他知道皇太后在各国之中的分量,倘若这后面的人真的是她,自己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是孤注一掷逼皇上下台,还是找个理由从这个大殿上退出去,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恭亲王也有些拿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