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方愁着,卿如是也没好到哪儿去。让她舞文弄墨可以,舞刀弄枪也可以,但要她跟男子搭讪,尤其还要谈情说爱,那就是在吊她的命。
尴尬的死寂持续了半刻钟。
月陇西忽地埋头,闷声轻笑起来,他端茶的手,微微颤抖。
卿如是:“……”
好的罢。卿如是抚额,过了会又默默遮住了脸,满面窘迫。不想说话。
店家呈上糯米鸡,请几位慢用。
卿如是拿起筷子就埋头吃,不再吭声。
月陇西慢条斯理地陪着她吃。
乔景遇倒是不饿,小口小口喝着茶等他们。他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逡巡。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世子看卿姑娘的眼神,如清风沐阳,这清冷的月色和斑驳的灯火一律遮不住他眼中的脉脉温柔,以及深处的故事。
游学太久,他自认和卿如是幼时的情谊没法和世子眼中的情意相比。有些东西太浓稠,旁人看得很清楚。
乔景遇放下茶碗,问道,“要不要喝酸梅汤?我记得来的时候路边有一家。我去买来,你们先吃,吃完了过来找我就好。”
卿如是点头说好。月陇西却一怔,抬眸看向他。
他朝月陇西施礼,恭敬道,“世子好像说,入国学府一待就是三年?景遇刚刚想明白了。”
他逐渐远离视线,卿如是才狐疑地问月陇西,“他刚刚说的国学府是什么意思?”
月陇西看向她,一板一眼地和她解释起新国学府的基本定义以及实际意义,直说到她完全忘掉问这话的初衷是想要知道乔景遇跟他打的什么哑语。
一盘糯米鸡下肚,卿如是终于想起要去找乔景遇。
“他这么久没回来,不会还在那里等着我们罢?”卿如是急忙起身,“不对,他为何要一直待在那边,买完回来找我们不行吗?”
月陇西抛出一锭银子给店家,自然地拉住卿如是的手腕,“别急,我们去看看就是了。”
话音刚落,卿如是反拉住月陇西,后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拽跑了。
她的手纤细柔软,和他的比起来小太多。这般相触碰着,暖意也在两掌间来回传递。